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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兵连三个月终于结束了,也不知道明天我们会被分到哪里。”李海涛坐在小方凳上,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着。

    郭明亮也在想着和李海涛一样的问题:“是啊!不知道会和哪些干部、老兵分在一起。”

    “管他和谁分到一起,相处得来就好好相处,相处不来也别惹我。”孙刚满不在乎地说着。

    “看来你以后肯定是个刺头!”郭明亮做了个炸毛的手势。

    “那又怎样?”孙刚噘了噘嘴。

    虽然四班明天就要解散,但大家并没有过多地沉浸在伤感里,毕竟以后大家还是在一个区队、一个营。随着聊天越来越热闹,气氛也渐渐活跃起来,时不时还传出一阵阵笑声。

    等快到熄灯时间,徐广明让大家停止聊天,赶紧洗漱准备睡觉。

    今天晚上徐广明和刘利敏都站第三岗,徐广明在楼前坐岗,刘利敏带孙刚在部队大门外站岗。

    刘利敏因为中午出公差干活,又没睡午觉,到了晚上感觉有点累,他不想夜里一点半爬起来跑到大门外站那么久,所以他提出和徐广明换一下。徐广明爽快地答应下来,并告诉了孙刚。

    快到夜里一点半,在一楼坐岗的干部分别喊徐广明和刘利敏以及孙刚起来上岗。喊完他们三个后,那个干部偷懒,没等交接就先回房间睡觉了。

    徐广明和孙刚穿好衣服出来后,两人径直向部队大门走去,没有注意到一楼岗哨那边刘利敏还没上岗。

    刘利敏晚上睡得很沉,刚才那个干部过来喊他,他当时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并没有真正醒过来,等那个干部一走,他又睡着了。

    现在,一楼的岗哨上空荡荡的。过了不久,团机关两个干部过来例行查岗,看到岗哨上没人,以为是上厕所了,但到厕所里也没有找到人。

    又等了几分钟,两个人有些恼火,在本子上记下了黑板上该时段一楼坐岗人员的名单——徐广明,随后正准备离开,刘利敏边穿着衣服边匆匆忙忙跑了出来。

    刘利敏虽然刚才答应一声后又睡着了,但毕竟脑子里还有着站岗这个事,所以睡了一段时间后他猛地惊醒了过来,心里大喊一声“不好”,赶紧穿上衣服就往外跑,刚出门就看到查岗的人正站在一楼岗哨前。

    查岗的干部看到他跑过来,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其中一个上尉问:“现在是你站岗吗?”两个查岗的干部也是刚到k团不久,对基层人员还不熟悉。

    “对,是我。”刘利敏非常尴尬地回答。

    “你刚才到哪去了?”

    “我刚才上厕所去了。”刘利敏下意识地撒了个谎。

    “我建议你还是说实话。”上尉轻蔑地说:“我们去厕所找过了,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刘利敏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哦,我上完厕所后又回房间喝了口水。”

    “喝口水要这么长时间?我们在厕所里没找到人,然后在这里又等了五分钟。五分钟的时间,你这是喝了多少水?你找个理由也找个说得过去的嘛!”

    上尉不依不饶,举了举手中的本子说:“你这属于擅自脱岗,我已经记下了。”说完,合上本子带着另外一人大步离去。

    刘利敏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十分懊恼:刚才叫岗怎么就没爬起来呢!然后又暗暗责怪负责叫岗的人:也不等交接岗就溜回房间睡觉!

    不过根据以往的处理结果看,这种错误无非就是让区队领导找谈话批评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刘利敏的心情稍稍宽慰了一些。

    但就在他准备坐下的时候,突然想起:他是和徐广明换了岗的!因为是同一岗,不影响叫岗,所以黑板上一楼坐岗人员的名字就没有换。

    刚才那个上尉记下的是徐广明的名字!

    刘利敏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和上尉说明情况,但随即还是坐下了。他想明天先和徐广明说这件事,向他道个歉。等区队领导真要谈话的时候,自己再去承认错误。

    再说,这种轻微的错误集训队说不定也不会处理。之前处理的个别几起,都是在部队大门外岗哨上脱岗或者睡觉的,一楼岗哨的重要性和部队大门外的岗哨比差多了。

    因为睡觉耽误了部分时间,刘利敏这一岗只站了不到一个小时。他把下一岗的人叫醒,等他们都出来后,其中两个人往部队大门外走,他和下一岗坐岗的干部交接完,转身回房间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