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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任看着白果的眼神,心里面开始思索这是个什么局,竟然如此不饶。

    心中发紧,开口时从容姿态、不紧不慢,“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白果轻笑,“四书里的《礼记·大学》。只是这番见解是战乱时期,诸侯国林立,战乱不断时。”

    严任心中一沉,这只是第一个问题面前这人就准备的如此充分,谁知道后面都是一些什么?!

    “这都是严任自小读的,也就是严任要遵守的,自然也是严任的见解。”严任直视白果,“严任实在不知县主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是想要什么样的回答,而不是他的回答是什么。

    白明鸿安静喝茶,今日他只是作陪。

    白明绍心有疑惑,却在外人面前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学着白明鸿喝茶。

    白果听到这话眼尾轻微上挑,随后却是道:“庞阳哥可是得罪了严公子?怎么严公子对我如此防范?”

    庞阳面色紧绷,有些僵硬开口:“庞阳用了点蛮力……强行带来的。”

    白果面纱之下的嘴角上扬,又因为笑出声始终不好,白果还是忍下了。

    “庞阳哥如此说我就有些好奇了。”白果染上笑意的眼神转换看向严任,“不知严公子是有什么急事?”

    县主召唤都不过来,即便是没有实权,可这县主的位置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只是不管怎么说严任本身因为严夫人的儿子别人会给些面子,又因为军中本就不该一个县主插手,所以拒绝之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有一点,就是这名县主并不受皇上喜爱的前提。

    而白果显而易见的与这个前提无缘。

    严任被这么蛮横的话气的脸色青紫。

    他没有急事,就是不想过来不行吗?!

    “康乐好生以礼相待,却没想到严公子对康乐如此怀有敌意,既然如此……”白果眼尾都透露着肆意妄为,“还是用庞阳哥的方法管用一些。”

    “咳咳咳咳咳……”白明鸿一口茶呛到,一双眼睛满是惊悚。

    这还是他那位温婉恬静了十年的堂妹吗?!

    白明绍都不禁频频看向白果。

    这……实在是有些……狂妄了。

    严任脸色铁青。

    他就不该觉得这些人有礼仪!

    庞阳也发觉白果根本就没有怪罪的意思,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后肃杀的冷意向着严任强行压迫了过去!

    这人真是麻烦,几句话都不能好好说!

    暗地里严任差点把一口牙咬碎了,“是严任的不是,严任……请县主赎罪。”

    这话满是咬牙切齿。

    白果并不在意,因为能控制自己不笑出声就很难得了。

    真是没有想到,上一世自己见到严任时他那般气度不凡的样子,可原来在两年前的今日是如此……让人不禁。

    白果眼眸因为一直压下的笑意而涌上湿意显得明媚,又因为这份明媚将眼中那份假意的深情渲染的好似成了真。

    庞阳被白果看向严任的这个眼神灼的眼睛生疼,眼睑轻颤,半响垂下了眼眸。

    这次严任不在敷衍,深思一番后才说:“严任家中情况不同,可严任是为了国。从军是为了护国,护国极为百姓安居乐业、盛世安稳,严任想要这幅场景在成周国重现,所以在严任这里是先国后家,为国可以舍家。”

    为国可以舍家……

    白果眼中的笑意带上了嘲弄。

    上一世的严任并没有为国,而是一己私欲。

    “那严公子的见解和严夫人是有些不同的。”白果直言说:“严夫人爱国,但要保证严家的荣耀,严家荣耀要在国中占据位置,即家要在国之上。”

    严家的荣耀是世代拼出来的,是满门忠烈杀出来的。

    严夫人看不懂严家世代是为了什么,可严夫人坚持的想要抱住这份荣耀。

    因为只要这份荣耀还在,就好使严家的众人都在。

    严任一惊,脸色有些许青白。

    严夫人就是胆子再大,也不在将这话说给别人听,那白果是怎么知道的?!

    “据康乐所知,严公子从军也是因为严夫人,严夫人想要在将军府前加上镇国二字。”

    这些白果自然知道,因为在上一世脸毁之后她见过严夫人一面,严夫人直言这些,并让她不要在出现在严任面前,让他可以安心的为了严家做事。

    严任心中狂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果,有些看不清面前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怎么会知道这么细致?!

    “这些狂妄之话县主是从哪里听来的?”严任勉强维持住面色,“严家世代忠国,县主还是不要随意污蔑严家的好,不然其他的将士可是要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