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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果安心放下手。

    她下令杀他人之事,过了。

    还好皇上给了她封号、高位,不然今日之事她就是在这里在自尽一次,这事儿也过不了。

    庞阳紧抱着白果向着山下冲。

    白家世代学医,不说医术多高超,但是只要回白家就必定有办法。

    九十九层登山梯,庞阳从没有如此烦躁过。

    “别急。”白果揪住庞阳的外袍,“避开了嘶……要害,死不了。”

    庞阳哆嗦着嘴唇,“三小姐,你别说话。”

    “太后生辰之后,你去凤州从军。”白果疼的无意识抓紧了庞阳的领口,话很是坚决。

    她去经商庞阳本就不能跟在她身边,原本想着让她跟着白明芷。

    现在得罪死了定西王,是不能让他继续留在京都了。

    而三州中只有凤州她熟悉,还有她二叔照应。

    庞阳咬牙应下:“是!”

    “回去把所有事情仔细告诉我母亲。”白果叮嘱。

    倪代柔对她有多在乎就有多可能会迁怒庞阳,不若直接告诉她母亲她被定西王威胁的事情,这样倒也能让事情过去了。

    “定西王必定让人进宫请太医、医女了,别让她们看我的伤!”

    看伤就藏不住了。

    要是定西王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往后更麻烦。

    “庞阳记住了,三小姐,你先别说话。”庞阳很慌。

    他头一次见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能流如此多的血。

    白果勾唇。

    今天之后,定西王看见她绝对会绕路走。

    一刀换平安,值了。

    ……

    白果浑身是血的回到白家,白家上下大乱。

    家中医女迅速给白果看伤止血,等查明伤情后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庞阳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了倪代柔,当然隐去了白果暗卫的事情,只说人是他杀的。

    倪代柔一口银牙紧咬,双目含泪,却仰着头没有落泪。

    定西王!

    “夫人。”医女带着药箱来到偏厅,向着突然焦急起来的倪代柔说道:“三小姐避开了内脏,现在只是失血过多,我已经给三小姐止血上药,只是……”

    庞阳心中一紧,双目紧盯。

    倪代柔紧握木椅扶手,脸色紧绷,“只是什么?”

    医女垂头轻声说:“三小姐这伤太重,恐有发热嫌疑。”

    发热,既有可能带走人命。

    倪代柔紧咬牙齿,“无妨,官人回来就好了。”

    白家世代学医,上一代更是宫中御医,她不信白玉堂没有办法。

    “不,现在去宫里面去叫!”倪代柔忽然对着身后的丫鬟说:“派人给官人传信,让官人尽快回家!”

    今日之事是白果为了让定西王消气,那白果的伤传得越重越好!

    不止要把白玉堂迅速叫回来。

    “在派人接老夫人回来,老夫人必定受到了惊吓,听春你跟着去。”

    医女迅速领命跟着丫鬟下去。

    “吩咐下去,今日三小姐受伤惨重,恐有……”倪代柔紧咬银牙,握着扶手的手背泛白紧绷,隐隐可见青色,“让所有人这几天安静点,要是被我发现敢嬉笑打闹者,直接杖毙!”

    “是!”另一个丫鬟同样领命下去。

    “你!”倪代柔看向双拳紧握、满身血污的庞阳,良久,才控制住自己不迁怒,“下去换身衣服。”

    庞阳沉默做拱行礼,后退俩步,转身离开。

    ……

    白果喝了药就睡觉了,再次疼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白果掐着手心的肉让控制住自己不呜咽出声。

    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别夏,俩步上前挑开床帐,红着一双眼睛,“县主可是渴了?奴婢给你倒水。”

    白果动一下都疼,实在是不想喝,就摇了摇头。

    “老爷和老夫人都回来了,弄了一堆的药熬着,是要现在喝吗县主?”别夏看着一张脸毫无血色、嘴唇惨白的白果眼睛发热。

    她再有自己的小主意,也一直跟着白果、伺候着白果,现在见白果受伤成这样,她心里面实在是难受。

    白果连着呼出几口气缓解疼痛,才问:“母亲在做什么?下了什么命令?”

    “夫人在跟着老爷和老夫人弄草药,先前也只是让人接回老夫人和老爷。”别夏更咽道:“宫里面太医来了,不过被老爷挡下了,说是县主您是咎由自取,不敢劳烦宫中太医。”

    白果扯嘴唇笑了笑,又问:“可有人受罚?”

    别夏仔细想了想,很快摇了摇头,“没有!夫人不让府里面的人打闹谈笑,俩位姨娘不能出自己的院子,到现在都安静的很。”

    白果心里面隐隐不安,直接问:“庞阳哥在干什么?可有离府?”

    “庞阳大哥在夫人问完话就回前院了,应该没有离府。”别夏一直守着床边,对庞阳的事情是一点没有留意。

    白果皱了皱眉,提了一点声音,“暗介。”

    屏风外刹那多了一道阴影,“属下在。”

    别夏是第二次见这些人了,只是一想到昨晚的血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