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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前临清筠出征时,江柔跟在父皇身边见过他,也知道他虽年轻,在军中的威望却极高。

    招惹不如拉拢。

    江柔以前和江殊澜走得近,清楚她和临清筠之间并无交集,这几日才开始来往。

    父皇曾提过,临清筠一贯待人宽和有礼。他方才朝她举剑应是以臣子身份护卫公主,对事不对人。

    若她和范明真能与临清筠交好,以后在朝堂上,范明真便能多些助力。

    父皇一直不愿松口重用明真,也许这会是个契机。

    江柔心思百转,抬手轻轻遮盖颈间的伤口,面露疑惑地问:“临将军,怎么是你?”

    见临清筠并不应答,江柔耐着性子,关切道:“本宫听说临将军为国负伤,可好些了?”

    她目光下移,却见临清筠以左手执剑,右手拿着一支糖葫芦。

    难道是……给江殊澜买的?

    临清筠的眼神一瞬不错,只凝眸看向江殊澜,温声问她:“我来迟了吗?”

    江殊澜柔柔地笑着,“没有。”

    一旁的范明真忽然觉得江殊澜此时的笑容刺眼极了,出声道:“两位公主间应是有什么误会,临将军不必过于担心。”

    江殊澜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声音清冷道:“侍讲学士在哪位公主面前都这般随意吗?”

    范明真知道她暗讽自己只是从五品官,却并无任何恼怒神情,只恭敬地行拜礼,垂首道:

    “微臣范明真,参见公主殿下。”

    “明真!你跪她做什么!”江柔有些心疼。

    她都舍不得让范明真向自己行礼,更遑论是她最讨厌的江殊澜。

    而且真要论起来,江柔是嫡公主,临清筠是臣子,即便是手握权柄的将军也合该尊她敬她。

    但临清筠却仍像是看不见她一样。

    江殊澜只淡然地瞥了范明真一眼,并未让他起身,又兴致缺缺地移开目光。

    “不想待在这里了,”她重新看向临清筠,不掩饰自己此时的不耐烦,“看见他们,什么心思都没了。”

    语毕,江殊澜站起身走到临清筠身侧,接过他手里的糖葫芦后轻轻牵住他的衣袖,“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好。”临清筠微微颔首,扔下方才从江柔的侍卫手里夺过的剑,便欲带着江殊澜离开。

    “将军和姐姐这是……”江柔故意欲言又止,暧昧地问道。

    临清筠顿住脚步,声音温和,但说出的话却让江柔不寒而栗:

    “别犯蠢。”

    江柔颈间的伤口仍隐隐作痛,方才被那柄剑逼近时的惧意又顺着脊骨攀上。

    “你……”

    她忽然觉得,临清筠方才也许并非对事不对人,而是当真愿意为了江殊澜取她性命。

    江殊澜和临清筠离开后,江柔训斥侍卫:“废物,自己的剑都守不住,还让本宫身陷险境,都滚回去领罚。”

    “卑职遵命。”

    侍卫们也心有余悸。

    临将军来得太快了,他们根本无力阻拦。听说临将军身受重伤,可方才丝毫看不出来。

    范明真起身走到江柔身边,温柔劝解道:“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先回去处理伤口吧。”

    江柔轻轻靠在他怀里,忧虑地问:“明真,你说临清筠是否能为我们所用?”

    范明真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

    她竟还是这般愚蠢。

    临清筠如今手握兵权,正是皇上的心腹大患。这次回京之后,皇上定会寻机架空他,将兵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若江柔此时主动接近临清筠,定会惹皇上猜疑,到时只会有害无益。

    “殿下不要轻举妄动,临清筠应该很快就不再是镇远大将军了,不必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