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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牧云皇宫中,一场轰烈地搜捕如火如荼地进展着,凡是宫中性别为男,都被里里外外的检查,就连太监也不放过。

    高胜卧伤在床,看着李君烨手下的人,带着搜捕令,闯进房间,要来脱他的衣服,冷酷地眼底,快速的结上了寒霜。

    “高总管,请您配合。”小领头扶着刀,傲气凌人地说道。

    “我自六年前就去势,成为了太监,敬事房里都有记载。”高胜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说道,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

    “如果高总管不配合的话,我只能禀报给李丞相,让他来给您亲自检查。”小头领威胁说道。

    高胜听见后,茶盖,“啪”地盖上,坚毅面上肌肉隐忍地抽动,咬着牙皮笑面不笑地说道:“不必了,李丞相的决定,高某配合就是,只是检查的人,我要亲自挑选。”

    小领头也不敢逼得太紧,高胜在宫中的地位,现在日渐上升,还是给他一个面子为好。

    高胜指着队伍最边上的一位瘦弱的捕头,寒着脸,盛气凌人地说道:“你,跟我来。”

    捕头战战兢兢地跟着高胜进了里屋,见高胜坐在椅子上,没有脱衣服地意思,为难搓手地说道:“高总管,请不要为难小人。”

    高胜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咣”地放在桌子上,不悦地说道:“呵,为难,不是你们的李丞相为难高某么?”

    捕头眼睛直直地看着那锭银子,心里蠢蠢欲动道:“高总管,请配合小人检查。”

    高胜掀起眼皮,高高在上地说道:“高某,自不可能是凶手,你拿了这锭银子,隔着我裤子检查就是。”

    “那小人,不客气了。”那捕头上前,刚想检查,高胜擒住他的手的脉门,冷笑厉道:“你可小心你的手,不要碰了不该碰地地方。”

    捕头冷汗淋漓,点头称事,高胜带着他的手在自己胯前轻碰了一下,就甩开他的手,臭着脸说道:“可检查清楚了。”

    捕头根本还没碰到实处,自然不敢出口,不过短暂的相触,让他知道高胜胯前是平的,也好交差。

    高胜掏出方帕擦了擦手,把那银子甩到他怀里,警告说道:“出去清楚你说的话。”

    捕头赶紧把银子收好,唯唯诺诺地点头道。

    领头带着捕头们鱼贯撤出了屋子,高胜盯着他们远去背影,眼神阴鹜极了。

    李丞相又是李君烨,那个让啊欢心心念念的人。

    高胜想到啊欢来看望他,嘴里又提到了先生,无意中过问得知这个先生竟然是李君烨。

    他端在手里的茶杯,咵嚓一声,竟然生生被捏碎,温热的茶水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流淌了一地。

    温热的水顺着白皙的脚趾,第七次在地上漫延开来,影月低着头,匆匆替他围上浴巾,仍然不敢直视他胶着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韩卿享受着影月的服务,自七日前,暧昧地说了主妻位置底下都空着,就再也不提了。

    可是,这句话就跟种子似得在影月的心里生根发芽,她生的一副秀丽容貌,为什么要屈于人下当宫女,假如韩公子,真的把她收做侧室

    这个假如,每个晚上都在她的脑子里打转,再也驱赶不出去。

    韩卿在影月地伺候下,穿上一镶嵌着绿边的黑衣。

    他端起绿茶缓步走到窗边,抬头盯着屋檐下衔泥筑巢的燕子久久不离眼,幽幽地叹息道:“若有飞燕托信问声家妻安康该多好。”

    月影痴痴地看着那悲伤的侧影,只想上前拂去那微蹙眉头的忧伤,日日在蒲团底下,求菩萨保他岁月静好。

    可是,她是牧云的宫女,他是北寒的驸马,又怎么能在一起

    “如今,天下六分,战火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若天下早些统一,便能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了。”韩卿望着那筑巢地飞燕,感慨万千道。

    月影想起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参军战死沙场,因为生活所迫,沦落到进宫当侍女。若是,天下太平,她何必家人分离,进宫当侍女呢?

    “公子,让月影替你给家妻问声好吧。”她听见自己最终是踏出了那步,看见韩卿那惊喜的笑意,觉得即使粉身碎骨也值了。

    “月影,你果然是最懂我的人”韩卿拉着月影的手,乌黑的眼睛里倒影着她坚定的脸。

    楼梯上渐渐地响起脚步声,韩卿松开她的手,仿佛刚刚那幕都没有发生过。

    消失许多天的慕容白,出现在房间里,本来神采奕奕地眉眼间,带着一丝郁色。

    韩卿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茶,慕容白把手里的红豆糕,和几本新的话本,放在他身旁的桌子上。

    然后,把月影叫了出去,了解他不在的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他在这过夜?”慕容白的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

    月影解释了几下,慕容白的眉头松开了,心里苦笑道:不知他喝醉酒的愁意里,有几分对他大姐的愧疚。

    慕容白叫月影退下,自己又进到了屋子里。

    韩卿已经自顾自的吃上红豆糕,翻开了他新带的话本,身在牧云的囚笼里,丝毫没有愁意,慕容白倒是有些羡慕他的无忧无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