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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光目光自池水移到身旁,见一俊朗的年青人笑意吟吟的瞧着自个,他先是惶惑,突然“嗷”的一声,抬手挥出一掌,一阵柔和而又无可抗拒的掌风,向唐靖雨裹挟而至。唐靖雨大骇,急展身法,一个风摆杨柳,堪堪避过,掌风袭到丈许外洞壁之上,方轰然作响,声如巨雷。这人内功之强,不禁让唐靖雨暗自咋舌。

    宏光已跃身而起,稳立如山,眼神湛湛,神光内蕴,一眨不眨的觑定唐靖雨。唐靖雨摆手叫道:“道长,且住!你且想想从前!”

    宏光眼神自唐靖雨身上移过池水,直至长方巨石上篆刻的“紫霞洞府”,方躯体一震,眼皮一阵狂跳,往事涌上心头,恍然若梦,一时面容扭曲,神情痛苦不堪。唐靖雨轻声叫道:“道长!”

    宏光眼神重新移回唐靖雨身上,张口欲言,却只发出“嗷嗷”嘶哑声,又急又怒,脸皮涨得通红。唐靖雨忙道:“道长莫非想问我平阳真人下落?”

    宏光点头,神情复杂。唐靖雨叹道:“道长遭遇,晚辈感同身受,你且冷静,听我将令师遗言背于你听。”宏光不置可否,唐靖雨顾自将平阳真人的遗言背诵了一遍,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自是背得一字不差!

    宏光神情,随着唐靖雨抑扬顿挫的背诵,神情也是阴晴不定,待到最后,已是眼泪纵横,神情肃然。唐靖雨念完之后,说道:“令师遗书,就在洞府石室,令师嘱你练好剑法清理门户,想必道长该知如何应对!”

    宏光神情不知是悲是喜,默然良久,方伸出食指在地上刻画,指力到处,坚硬的地面,现出两个大字“去吧”。

    唐靖雨本想同这宏光计议如何对付束彦、宏元,见这宏光神情淡然,也不好再说甚么,躬身施了一礼,退出了这座洞府。

    秋日的艳阳,洒落在这洞府周围。那起伏的峰峦,看着极近,似乎近在咫尺,却又极远,远在天涯,因为中间隔了一道天堑。而那座栖云观,在左上方的崖上,只能瞧见树丛里露出的一角飞檐,和一段灰墙。

    这时“咕”的一声鸣叫,那只通灵的紫锦鸟自洞内飞了出来,自唐靖雨头顶盘旋不止。唐靖雨苦笑道:“鸟儿,莫非你来为我送行,谢了!”

    那鸟儿仿佛听懂了唐靖雨的话,“咕”的又叫了一声,唐靖雨一怔,叹道:“宝贝呀,我要是有你的一双翅膀该有多好,你要是善解人意,那就告诉我,如何飞越这道几十丈宽的悬崖。”

    唐靖雨不过是自嘲,哪知这鸟儿“咕咕“鸣叫数声,径直向崖边飞去。唐靖雨心道这鸟儿大概瞧见过那条钢索通道,只是却不知这索道已断,此即固然飞鸟能渡,只是轻功再高,那也只能望崖兴叹了。

    果然那鸟儿在那垂下的断索旁“咕咕”鸣叫盘旋不止,唐靖雨飞身赶至,苦笑道:“宝贝,你要是一只大雕,或可以驮我飞渡,此即……在下依然心怀感激,只是,你去吧!”

    哪知那鸟儿盘旋而至,“咕咕”连叫数声,突然自崖边直直向下飞落,转瞬不见踪迹,只是“咕咕”的鸟鸣声仍隐隐传来。唐靖雨一怔,运集目力向崖底瞧去,只是崖底云雾缭绕,而崖壁却平滑如镜,根本没有借足之处,这样下去无异于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