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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姑没奈何,也不说话,当即领先向外走去。唐靖雨持剑紧随其后,行至垂花门里,就听得外面两个白衣女子在窃窃私语,一人吃吃笑道:“那时人家的心都要被勾走了,偏偏只能眼角瞄上几眼,啧啧,世上还有这么迷人的男子!”

    另一个女子笑道:“你这小蹄子还说呢,平日臭男人长,臭男人短,连元爷都没放在眼里……”说到此处,一眼瞥见脸色铁青的老道姑和紧随其后的那迷人的公子,顿时花容失色,一副受惊的小兔子模样。

    出奇的是那老道姑并未如平日般训斥二人,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带着那提着长剑的公子,径直出去了。出了这座殿堂,老远已瞧见两盏灯笼缓缓行近。唐靖雨抽剑抵上老道姑后心,低声道:“去那边,要是您老敢出声,哼哼!”

    老道姑一声不吭,听话的隐到了树丛之后。灯笼渐行渐近,有俩个道姑提着灯笼照明,灯影里果然是那美貌的观主,她不疾不徐的走着,脸上洋溢着笑意,眉宇之间荡漾着春情。

    只要这观主踏进寝宫,那么事情就会败露,唐靖雨低声道:“在下只望您老少耍花枪,走吧!”

    这夜里的栖云观,除了大殿里不灭的长明灯和偏殿里窗口透出的烛火,到处都是黑鸦鸦的。而苍穹笼罩的黑幕之上,镶嵌着无数的繁星,更是熠熠生辉。

    那老道姑仗着地势熟识,脚下走的极快。而唐靖雨借着微弱的星光,亦步亦趋,任其绕来绕去。或急或缓,却是寸步没有拉下。老道姑想是气馁,叹了口气,问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唐靖雨笑道:“在下姓唐,名靖雨,后生晚辈,江湖之上籍籍无名。”

    那老道姑沉默不语,良久方道:“唐靖雨,唐门少主,当下武林风头之劲,一时无两,何言籍籍无名?”

    唐靖雨一怔,玄即明了这栖云观既然有意称雄江湖,自会留意打探江湖讯息。他不理会老道姑话中的讥讽之意,只是淡淡问道:“在争霸江湖和自得其乐之间,不知您老如何抉择?”

    老道姑叹道:“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折腾,说到底,只想颐养晚年足矣。只是……唉!身不由己罢了……”

    唐靖雨淡然道:“依在下看来,这座栖云观,实乃人间修道之绝顶道场,如今乌烟瘴气,令人扼腕而叹,况且有意修真的道士女冠不在少数,不免受这些丧尽天良之徒的拖累!”

    老道姑默然不语,唐靖雨知这老道姑仍未全然醒悟,也不再多言。此时栖云观猝然响起钟鸣之声,多处亮起灯笼火把,隐隐传来呼喊叫嚷之声。

    唐靖雨随着老道姑越过了围墙,来到了栖云观之后的一段危崖之上。远处的山峰,黑黝黝的,巍然不动。而不远处的深壑,则像是一只张着巨口的怪兽,择人欲噬。

    老道姑手指虚空说道:“这处绝壑对面绝壁之上,有一道缝隙,进去之后约百步,即是紫霞洞府,人迹罕至,极为隐秘。除了栖云观这边的角门,别无去路。”

    唐靖雨沉吟道:“这处绝壑,虽然瞧不分明,少说也有几十余丈远近,即便世上登峰造极的轻功,只怕也难以飞渡,所以一定还有借脚之处!”

    “不错!”老道姑手指绝壑之下说道:“在晴好之日,可以瞧见一条小指粗细的钢索,这是通往古洞的唯一通道,即如此,也非绝顶轻功不可!老道姑已知无不言,你……你想灭口尽管动手好了!”

    唐靖雨伸手拍开老道姑被封的穴道,淡然道:“多有得罪,您老可以去啦!”

    老道姑想是难以置信,迟疑道:“你真的打算放了我!”

    唐靖雨说道:“在下不愿滥杀无辜,所以只能放了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