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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生隐在花廊后,看向南书房庭前停着的一顶玄黑软轿,轿起而出,一群侍卫鱼贯般随行其后,元桥和战天佩剑护卫在软轿两侧,即使隔得距离很远,也能分辨出黑纱后依稀的人影是韩依。程问道没有骗她,韩依今日确实进宫,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想进南书房可谓不易!

    四周看上去花暖风静,扶疏倒影,实则隐藏着不少暗卫,苏月生紧锁秀眉——要怎样进去才能不被怀疑呢?

    “锦瑟姐姐,这些都要送去亓小姐房里吗?”

    花廊后忽然传出细语响动,苏月生赶忙隐入花影下,透过丛间漏隙能看到两抹粉色裙角,估摸着是府上的丫鬟锦瑟和无烟。

    被唤作锦瑟的姑娘扫了眼托盘中名贵药材,口气惋惜而无奈,“你懂什么,帝师对亓县君的心思府中谁人不知,还记得那日太子殿下送来的娥悦姑娘吗,连她都入不了帝师的眼,我们啊,可就别想了!”

    “姐姐!你说什么呢!”被看穿心思的无烟一脸通红,扭头跺脚道,“我们快些送去吧,完了帝师回来过问可就惨了,还有,若是没伺候好亓县君,我们这些婢女,脑袋可就不保了!”

    锦瑟看她急红脸的样子,不屑啐道,“亓墨有什么值得帝师对她那么好,你怕什么,有什么不能言,在这谁听得见!”

    二人对话一丝不落落入苏月生耳中,她也不生气,这些年纪的小丫鬟想凭借样貌攀高枝的有不少,只可惜笨了些,还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早就落入四周暗卫的耳朵里,恐怕韩依回来后,她们也要消失了...只不过,既然都要消失,为何不消失得有价值些?苏月生心中一动,轻轻笑了笑,转身离开。

    “站住!”

    身后传来冷厉熟悉的嗓音,锦瑟二人吓得手中托盘一抖,赶忙回身跪下,“见过亓县君。”

    苏月生缓步而来,似乎没有让她们起来的意思,张口道,“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回县君,奴婢奉命将这些药材送灶厨那煎好给您送去,都是帝师大人吩咐的!”许是方才嚼舌根心虚,无烟回起话来也战战兢兢的。

    苏月生装模作样点点头,无烟等人也松了口气以为可以起来了,谁知下一瞬,忽然砰得一声苏月生一脚踢飞了无烟手中的托盘,干棕色的药材在地上滚了几圈,滚进花圃间泥土里!

    无烟和锦瑟惊得愣住,不明白一向清冷好言的亓墨怎么突然这样,不会是听到什么吧!

    “县君饶命,县君恕罪!奴婢们...是奴婢们照顾不周,请县君责罚!”

    毁了药材事小,惹得亓墨不高兴事大,按如今帝师对亓墨的心意,除非她们不要命,此刻就要迎逢着人家的脾气!

    苏月生心中有些惊讶,这俩丫头还真是逆来顺受,看来韩依为了让她在府中不受欺侮,在下人中下了死命令,纵容自己到这种地步,她会不会太过分了?

    难得苏月生此刻有些良心发现,然而一切总是事与愿违,韩依,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性命,也不是故意欺你,只是害怕你知晓青云后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但连我也摸不透青云的本事,若是事情败露,连累了你,才是最坏的结果!

    苏月生收回神思,盯着跪伏在地惴惴不安的两个丫鬟,这才悠然开口,“本县君不需要这些,只要你们告诉我,韩依,如今可是在南书房?"

    锦瑟和无烟心中哀叹,对视一眼,一人道,“县君有所不知,帝师今日进宫面圣,此时已经不在南书房了!”

    “不在?呵,“苏月生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无需骗我,你们回去告诉他,若是不让我见他,那这药材我不吃也罢!”

    锦瑟一听这话,水嫩的小脸更苦了,“这...县君,帝师确实不在啊!”

    “休要骗我!”苏月生一拂袖,冷冷道,“好,你们不愿,我亲自去找便是!”

    锦瑟和无烟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见苏月生往南书房方向疾步行去!

    “县君!县君不可啊!”

    锦瑟在后头不管不顾地追着,脸色万分惶恐,帝师交代过,不可让亓县君靠近南书房,望着苏月生一闪而过的衣角,锦瑟暗叫不好,喘着气急得不行!

    “锦瑟姐姐,怎么办啊!”无烟有些害怕。

    “不行,一定要拦住她!”锦瑟坚定了神色,往南书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