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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一个士兵踉跄跑了上来,跪在地上,“苏德轩...死了!”

    “什么?!”

    李尚书以为自己听错了,眯眼看向监斩台上的白色人影,果见死囚已经倒在了地上,毫无生命迹象。

    他登时怒不可遏!

    大庭广众,威仪卫兵之下竟然让一个女子闯上断头台,还毒杀了犯人,这事情被这么多百姓看在眼里,不但他刑部官威不保,连南棠全国上下都将被人耻笑,更何况这阶段北越国使臣朝见,若是叫他们听说了,南棠威严何存?

    李尚书拍案而起,指着断头台上的苏月生,喝道,“此女扰乱刑场纲纪,将她拿下!”

    呛——

    刀剑齐齐霍然出鞘,亮在苏月生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台下百姓呆呆看着,不明白身姿如此曼妙的少女怎么会到了台上,如今又被官兵们围了起来,有些眼尖的百姓看向倒在地上的苏德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女的杀人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方才看到严娇兰和苏德轩生死离别的百姓们愤怒了,开始碍于官威无法同情苏德轩的百姓们,这下把脏水和怒意抛向苏月生,“押下去,她杀人了!”

    “是啊,押下去!”

    隔着面纱,苏月生冷眼看着这群人,嘴角讥笑,都说世人无知,容易被世俗蒙蔽双眼,如今看来,古人说的再正确不过,严娇兰不过狼狈颓然真情流露一番,百姓们锋头都调转了,是非不分开始同情死囚,连案件的起因也不管不顾,他们忘了,自家农田颗粒难收却仍旧赋税严苛,严娇兰拥有不少邑田,田中农户被剥削得骨瘦如柴,妻离子散!底下有不少百姓还不知道,他们今日打抱不平之人,便是昨日高权役民的仇人!

    “老实点!”一个将士看了苏月生一眼,见她站在当中,不急不躁处之泰然,心中疑惑,“不要想着做手脚,来人,绑上!”

    话音刚落,一群将士便涌上来,急不可耐地争夺谁去绑这么个小美人,看那腰肢,那身段,那......

    “做什么呢!找死啊!”

    领头将士踹了他一脚,几人便老老实实去绑苏月生了。

    漫纱如云流动,苏月生直接忽视那些又害怕又渴望的士兵,忽然上前一步道,“人是我杀的,不用大人绑,我自己去牢里。”

    人群登时一片哗然,李尚书更认为今日自己的耳朵频频出问题,他瞪着眼睛没反应过来,还是一旁的监斩官推搡他一下才恍过神,脸色涨红,咳咳道,“你...咳咳,来人,带下去,听凭发落!”

    监斩官同时起身冲着人群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今日一事本官将上禀天听,定会有个解释!”

    百姓们却不吃这一套,好些年没看到这么新鲜的事了,一个劲跳脚想看看杀人的少女长什么样,只是好事的百姓们都被官兵刀枪给吓了回去,只能杵在原地,远远观看。

    “大人!”

    忽然少女又叫住了李尚书,他一脸烦恶转身,“做什么!”

    苏月生停在台下,看着他,冷静道,“大人,民女杀害苏德轩证据确凿,用不着再审,直接就地处决吧!”

    李尚书这次连官帽都给惊掉了,这这...这都什么事!

    “本官为官多年,你一个小丫头,三番两次挑衅本官,是何居心?什么就地处决,你以为你是谁,你这条贱命南棠司法想让你怎么死就怎么死,还由得你做主了!来人,先给本官赏她二十杖!”

    “是!”

    立刻便有人粗鲁按住苏月生的肩,把她摁在地上,闷声一响,毫不怜香惜玉的军棍砸了下来。

    “嗯——”

    苏月生浑身一震,嘴角咬出血丝,她前日刚醒,身子也未恢复,一军棍下来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二十军棍......她笑笑,五军棍就足够要了她的命!

    所以,你到底来不来?

    苏月生额上泛出冷汗,粘在面纱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下身流淌出殷红的血液,滋润了断头台的地面。

    两军棍......

    你可还不愿出现?

    三军棍......

    我知道你在附近,一如你知晓今日我会来。

    “咦,怎么没反应了?这姑娘瘦弱成这样,连三军棍都吃不消,还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