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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正文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我的……儿子,志……志文。”

    “什么?”

    萧月和村长又大大吃了一惊,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两人张口结舌,相顾茫然。

    “怎么会是志文。”村长实在不太相信这个事实,“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徐正文叹了口气,神情变得十分懊丧,说道:“唉,我也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做的事我是亲眼见到的。”

    萧月道:“你看见他行凶了?”

    徐正文道:“不错,那天晚上他走出家门,我担心他会出事,所以出来找他,然后我就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对着瓶口吹了一口气,在徐来民女儿身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徐来民女儿应了一声,然后有一道绿光从她头顶飞出,被瓷瓶收了进去。”

    村长责怪道:“老文你真是,你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说?”

    徐正文羞愧不已,说道:“村长,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个儿子,见他做了错事,我也很难过,一开始本来想跟你们说的,但我又怕你们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对他不利,所以我想好好劝劝他,希望他能洗心革面,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他当时态度良好,也诚心知错,自知悔改,所以没有跟你们说,本打算找个机会把瓷瓶交给萧道长,哪知第二天晚上,他又把徐满福的儿子精魂摄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急匆匆赶去他家看他儿子情况,当时我又惊又怒,羞愧难当,然后我就回去把关门上,责罚了他,限制他不准外出,到了晚上我准备把瓷瓶拿来交给你们,岂知那小子偷偷的把瓷瓶偷走了,人也不知去向,这时我就更着急了,又担心他晚上跑出去有危险,所以赶紧来找你们,把真相说了出来。”

    他看向萧月哀求道:“希望道长把我儿子找回来,只要村里人不为难他,什么刑罚我都愿意待他领受。”

    萧月道:“你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摄取精魂吗?”

    徐正文道:“我问了,可是这小子怎么也不愿意说。”

    萧月道:“好吧,他从哪个方向跑了,我看能不能把他追回来。”

    徐正文连忙指着去猫儿山那个方向说道:“他就是向这座山的方向跑了的。”

    萧月连忙走出大门,飞身追往。

    村长在屋里气急败坏的责怪徐正文道:“老文,你活了这么大半辈子真是白活了,怎么这么糊涂。”

    徐正文一脸颓丧,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随村长怎么责怪他,他都默默领受。

    村长仍是气鼓鼓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要是今晚不能把精魂找回来,明天徐来民的女儿就要死,人死了,你和你儿子都有罪。如果你当时发现了志文的恶行就立马来跟我们说,那时我们逼他把瓷瓶交出来,让萧道长先救活了徐来民女儿的命,只要能救活人,你儿子犯的错大家都可以原谅,但今天如果徐来民女儿的命保不住,不仅你儿子,连你都要受罚,为什么你连这一节道理都想不到,简直糊涂啊你!”

    徐正文脸色“刷”的白了下来,村长这一席话有如一道惊雷,在他心头轰的一声炸响,使得他登时醒悟。

    但他此刻后悔也莫及了,他身子僵硬,全身冰冷。

    为什么这一节道理我自己就没有想到呢?

    还以为帮忙儿子瞒住他的恶行就可以将丑事消弭于无形,保住他一命,岂知适得其反,反而是害了他,连带自己也要受累。

    真是糊涂啊!

    徐正文此刻内心的自责和愧疚比让村长责骂还要痛苦百倍,不觉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村长见他被自己说哭了,一个大男人忍不住在别人面前痛哭流泪,必是伤心到了极处,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便不再责骂他了。

    ——

    深秋。

    夜微凉。

    徐志文偷到了瓷瓶,乘父母不注意,从家里逃了出来,一个人迎着秋夜的凉风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往前跑。

    道路坑洼不平,又是黑夜,他一脚踩到了一个深坑里,“啪”的一声整个人扑在地上,摔得灰头土脸,双膝和手臂上摔破了皮,流出了血。

    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双手紧紧护住瓷瓶,深怕把它摔碎了。

    这瓷瓶竟好像比他的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