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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陌冷眼飘向上座,然后垂眸,执杯慢饮。

    弘凌自己都不清不楚,一夜之间失了清白,她心中已知被算计了,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坐在一边,她真想一头撞死,可心中的恨意却不能让她如此罢休。

    “娘娘,奴婢是被陷害的!”弘凌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那些文武大臣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难免红了脸,不自在地都瞥过了目光。

    萧善烟问道:“怎么回事?”

    此时长乐正姗姗走来,百盏宫灯照在她的身上,行步端庄中眉眼炯炯有神透着娇媚,盛世之容令人惊叹。

    在座的文武大臣几乎都未曾见过长乐,不由得都看向了她。

    安乐静静瞧着众人反应,目光看向身边的陆子陌,他的眼中也只有长乐。

    耳边听到任霜婷低声呢喃:“她怎么来了?”

    是啊,她怎么能来呢,这种宴会,不是长乐该来的,安乐抿了抿唇。

    长乐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向跪在一旁的弘凌,明媚的眼中攒了一抹笑意,弘凌反应之际,眼中的熊熊怒火恨不得将长乐烧成灰烬!

    “参见父皇,母妃。”长乐盈盈拜下,声音轻柔且温驯。

    “你是长乐?”梁帝有些不确定。

    长乐道:“是,今日父皇生辰,出了这样的事,母妃想要弄清来龙去脉,是否该先压下,容后再审。”

    周围的大臣们窃窃私语:“想不到这位传闻中的公主倒是识大体。”

    梁帝虽厌恶长乐,却也觉得她说的有理,有了一丝松动,萧善烟抢了先:“长乐,大殿之上不容放肆,弘凌犯下这样不耻的罪行,已是亵渎了天子之威,既闹了起来,总是要给众人一个交代,才好罢了。”

    长乐莞尔称“是”,萧善烟不喜她这样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下虽有疑虑,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若是不将长乐拖下水,那她怎能咽下筹谋半月的这口气。

    弘凌立刻直指长乐,声嘶力竭:“是公主!是公主陷害了我!”

    安乐难以置信地轻声询问:“长乐,真的吗?”

    长乐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伤心一片,含泪软语质问:“安乐,你是我的妹妹,我们素日吃一起,睡一起,感情如此深厚,我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吗?只因为一个宫婢随口一句话,你就怀疑我吗?”

    安乐面上一红,急得红了眼眶,摇着头:“我没有,只是事情太大了,我”安乐掩面低泣,像是吓坏了。

    众人本来觉得安乐太过轻信她人怀疑自己的姐妹,可这样一来又觉得长乐未免咄咄逼人了些。

    任霜婷扶着酒杯,慢慢轻偿,置身事外地看戏。

    弘凌继续磕着头:“皇上,娘娘,和这个男人有私的是长乐公主,今日之事,本是公主与这个禁军有约,却将奴婢推了进去,还请皇上娘娘明察,还奴婢一个公道!”

    “公主的房里还收藏了好多与这个男人的私相授受,她私下行为不检,昭阳宫的宫婢都清楚!”

    如此确实的直指,众人再看向长乐的目光已没了一开始的惊艳,渐渐变得鄙夷不耻。

    萧善烟冷冷瞧着长乐,吩咐道:“把昭阳宫的宫女全都押来。”

    景娟青藏着得意的笑领命去了。

    长乐冷然而立,她自然清楚后宫是萧善烟的天下,是非黑白,皆有萧善烟说了算,弘凌敢这样指控她,自然是有把握的,

    押来的宫婢,果然都直指长乐行为不检,金荞跪在其中,一言不发。

    欢欢怒道:“公主平时带你们不薄,你们偷懒耍滑,公主都不予理会,怎么能随口诬赖公主呢!”

    弘凌见大势向她倾斜,底气也足了,冷哼道:“欢欢,你与公主一丘之貉,自然向着她,你与禁军参军严承来往甚密,不是吗?”

    “公主平时是对我们好,可现在呢,她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毁了我一生的清白,还要拉我做替死鬼,她就是这样做公主的吗?”

    弘凌义愤填膺,长乐几乎想在心里给她拍手,真是精彩,她冷着脸看向陆子陌,与他目光相接的一刹那,长乐强硬的心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很刺人,很疼。

    “长乐,你已贵为公主,为何要这么做?”萧善烟伤心地看着长乐,这一句质问,无疑相信了弘凌的质控,也坐实了长乐的罪行。

    “弘凌平时尽心伺候你,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啊,你怎能如此狠心,难道平日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萧善烟哽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混账东西!”梁帝见爱妃如此伤心,沉声大怒。

    长乐心下一凛,目光从梁帝脸上移过,看过她的亲人爱人朋友的嘴脸,然后心硬如铁。

    此时金荞跪步上前,俯身磕头,大声道:“皇上,娘娘,公主是清白的,一切都是弘凌自导自演在诬陷公主。”

    景娟青和萧善烟神不知鬼不觉地交换了个眼神,转身一耳光甩在了金荞的脸上:“贱婢!皇上跟前,岂容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