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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起了雨,雨声,风声,雷声,混在了一起,整个世界出现了诡异的气氛。

    上官非池的脸色,终于惊慌起来。

    "你们都拄在那儿做什么?!"他单膝跪在岸边,深色的瞳仁一瞬不瞬盯紧水面。

    这女人一定是逗他玩。因为她不可能自杀。

    她跳进水里,就能淹死么?

    "郁可燃!给我出来!你这个小骗子。"声音越发上扬,蕴着怒火。

    可是水面静寂无声。

    只有大雨,无声地捶打着他的肌肤。他这才意识到下雨了。身边扑通扑通不绝于耳,手下一个个地如同下饺子,全跳进了水里。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常年冷凝的眼底,不再波澜不惊。

    忽然,水面扑地一声炸开了一朵水花。一个湿淋淋的女人从水里露出半个身子。

    郁可燃站在水里,手指着岸上的男人咯咯直笑。

    上官非池似乎早预料到她会突然从水里跳出来似的,脸色很冷静。

    就知道她一定在跟他玩,这女人的鬼主意多的数不清。

    然而在这种时候跟他玩这种游戏,他恼怒,却心惊。

    因为,他输了。

    输了自己的心。

    郁可燃很快游回了岸边,站在水里,仰着头,对上官非池一字一字道:"这场游戏,你输了呢。"

    上官非池脸色波澜不惊,只有眼底滑过一抹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柔软。

    "我输了什么?"他单膝跪在地上,眼帘低垂,声音低沉优雅犹如夜色。

    郁可燃哼了一声,伸出手:"拉我一把。"

    他迟疑片刻,果然伸出手,她握住一个用力,竟然把他也拉进水里。

    扑通!

    "该死的!你在做什么?"上官非池懊恼地揉着湿淋淋的头发,恨不得掐住女人的脖子,而忽然一个温软的身体扑进他怀里,一张柔软的唇封住了他的唇。

    忽然间,一切怒气都咽进肚子里。

    唇齿纠缠之间,女人声音柔媚温婉:"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此刻都彻底爱上了我。"

    他挑了挑英俊的眉,"你从哪里看出来?"

    郁可燃伸手,在他湿淋淋的衣衫上游走,最后落在他的左胸:"刚才你跪在岸边,心里都是我。你的眼睛里,你的心脏里,都是对我的担心。虽然你明知道我不会被淹死,可是你还是担心了。难道不能说明什么么?"

    似乎被人说中了心事。他狠狠咬上她的唇,换来她一个痛哼。

    "就算你猜对了又怎样。我必须得到你。"他一把揽住她的细腰,推她上岸,自己也矫捷地出了水池。然后湿淋淋的他抱起同样湿淋淋的她,走向别墅卧室。

    空气里还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郁可燃趴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灼热坚硬的身体正在叫嚣着欲望,心底却冷地如同进入冰窖。

    远处夜色弥漫,雨水滂沱里,军警们正在清理红纸鸢的尸体。

    她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液体凝在睫毛,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身子柔软地缩在上官非池怀里,手心和心脏都很冷。

    她知道从此刻开始,他对她彻底生了情,可是她对他,已经无爱。

    只有浓浓的...恨。

    剧烈的惨叫声不断从花园里传来,杜鹃儿加快脚步赶到唐北臣书房,却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有所迟疑。

    佣人从旁边经过,她拉住,问道:"外边鬼叫什么?"

    佣人脸色苍白,显然是方才发生的事吓坏了她,听到杜鹃儿问,哆嗦着回道:"安妮端茶进来,不小心泼了大少一身,大少命人将安妮的手指剁掉,我从没见过大少爷发这么大的火,真的,真的好吓人..."

    杜鹃儿听罢,不禁皱起眉头。大少怎么会变得那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