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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冰凉的手枪抵在穆朝辞的腿上,虽然是春天,枪的凉意也透过穆朝辞的裤子传递进去。

    穆朝辞只是气定神闲的码牌,好像不曾感觉到麻六森冷的敌意。

    旁边的胖子和丁春秋一言不发。

    整个赌场也突然鸦雀无声,有人的目光若隐若现的看向这里,只不过枪是盖着布子抵到穆朝辞身上的。

    宋轻舟镇定的说:“你动他没用,他也就是家族的棋子。”宋轻舟笃定麻六不敢动手,最多是吓唬一下穆朝辞,平衡一下自己而已。

    过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宋轻舟又朝麻六粲然一笑说:“你知道找谁吗?”

    麻六被宋轻舟吸引了主意力,他歪着眼睛看宋轻舟饶有兴趣的问:“找谁。”

    宋轻舟朝麻六诡谲一笑说:“任家大小姐,任梦妍啊。她掌管家族大业,你们的事无一不是她的安排。”

    麻六半信半疑的看着宋轻舟精致小巧的脸。

    就在麻六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穆朝辞反手弯过了麻六的手,很快,这好像是一瞬间发生的事,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麻六自己。

    麻六的手被扭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他痛呼一声,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

    穆朝辞终于码完了自己的牌,凉薄的唇里吐出一句:“我最讨厌别人用枪对着我。”说完轻轻一放,放开了麻六的手,他的手好像直接断了一样,立刻垂了下去,枪掉到了地上,发出笨重的声音。

    不知道穆朝辞看似轻飘飘的动作到底有多大的劲道,丁春秋暗道不好,好不容易来个任家的人,还不好惹。这个少年初见白净温文,实则狠戾冷漠。

    不过点到为止这个道理丁春秋还是懂得,麻六的手算是废了,他们暂时也不能和任家闹的太僵。他适时的说了一句:“麻六,你消停点。”看见麻六痛的直抽抽,痛吟了半天,丁春秋皱皱眉头对胖子使了一个眼色。

    胖子立刻过去扶起麻六,把他搀扶到医院。

    丁春秋也算是个人精,他立刻打圆场说道:“任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这个兄弟实在不懂事。”然后还作了一个揖,看起来实在是坦诚无比。

    宋轻舟知道,麻六最多是被当了一把枪使。这个丁春秋,擅长看人眼色,挑拨离间,现在他探完底之后又开始做和事佬。

    不过庆幸的是,他没有发现自己和穆朝辞的身份。

    穆朝辞从头到尾都冷漠至极,只是冷眼旁观,他扫了丁春秋一眼,说:“丁先生,你们在暗,我们任家在明,你说是谁承担的更多呢?”眼神冷冽至极,好像在鞭笞着丁春秋的内心。

    看的丁春秋心里直发毛。

    穆朝辞说的在理,任家负责面子功夫,出了事第一个相关的就会进去,从此万劫不复,而底下的暗箱操作的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看见任定宣的狠辣,丁春秋也不敢再多言,只是招呼他打算带他们去住处。

    乘宋轻舟和穆朝辞走出去的当口,他给负责连线的人去了一个电话,他捂住机身,谨慎的说:“你给我好好查查,入境的到底是不是任定宣。”

    一个隶属分部的表少爷,远离权力的中心,怎么会表现出这样淡定的王者之气?丁春秋看见戒指就没有过多的想法,但还是决定再次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