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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总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被魏小姐剥皮抽筋的画面,忙不迭打断这人:“你先等会儿,合计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打着自己送上门的主意?你、你这人看着聪明,脑袋里怎么都是水,死活转不过弯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替阿离想想,你要是有个什么,她可怎么办?阿离的脾气你比我清楚,你要是被逮回冥界,她非得追下十八层地狱不可,你难道忍心看着她陪你一同下油锅?”

    “我知道,”闻止低声说,“我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我也知道阿离是什么人——你放心,我不会让她陪我一起……”

    他话才说了一半,丁允行突然干脆利落地扇了他一记耳光。

    闻止:“……”

    闻警官活了将近三十年,头一回被人当面打脸,登时被这天外飞来的一巴掌抽懵了,没说完的话断在喉咙里,就这么忘词了。

    “你以为我只是担心阿离吗?”丁总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恨不能原地化成一支钻天猴,把天花板捅个窟窿,“是,我是不想阿离陪你死,可你也是我兄弟,我他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

    闻止先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了片刻,然后,这整日里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丁允行心头咯噔一下,有那么两三秒光景,恨不能拿手捂住脸,只觉得钛合金狗眼都要被这男人一个笑容晃瞎了。

    可惜,美人虽然养眼,却着实不好招惹——下一秒,丁总就觉得颈间一阵剧痛,眼前闪过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闻止弯下腰,将他往下栽倒的身体接了个正着。

    紧接着,这男人便毫无知觉地陷入黑暗。

    闻止将丁允行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又熟门熟路地从床头抽斗里摸出一支安神香,点燃了插在茶杯里——这安神香也是黄泉之主友情赠送的,据说点一根就能让人踏踏实实地睡上一整天。

    “……谢谢,”他低声说,“谢谢你……拿我当兄弟。”

    就在丁允行无知无觉睡得香甜时,九幽之下、诛魂台前,冥王悠悠地转过身,一双眼睛比电光还亮:“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魏离不咸不淡地掀起半边眉毛:“冥王大人指的是……欧冶子五剑生来就是封印冥界的五把钥匙,还是,我就是五剑之一的纯钧转世?”

    冥王微微一笑:你果然知道了。”

    魏离皮笑肉不笑地斜睨了冥界大boss一眼:“我要是不知道,冥王打算怎么做?直接赶鸭子上架,把我骗上昆仑山?噢,我忘了,这种事您已经干过一回了。”

    这姑娘心眼大概比针尖大不了多少,显然还在对当初被骗上昆仑山一事耿耿于怀,连敬称都懒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