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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冷笑,打断道:“不然如何?不然杀了我?我本就是该死之人,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想要拿去便可。”

    鬼医叔叔这是金蝉脱壳之计,他服药假死后就要回雪山继续隐居了,我定然不能坏他计划。

    再者说,亓官嵘正还要将我交给劳什子白发婆婆呢,他定然舍不得就这么杀了我。

    亓官嵘正果然敛了怒气,假装歉意:“汐儿,对不起,我太着急了,语气太冲了。汐儿你帮我看看毒医还有没有救可好?”

    他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拂了他面子,遂答道:“看看倒是可以,但我不一定能救。”

    他忍着气点头:“无碍。”

    我心知他现在没了裘一诺,若再失去毒医,损失一定很大,所以才会如此焦急。

    我坐在床边,执了鬼医叔叔的手腕诊脉,假模假样诊了好一会儿,脸上酝酿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对亓官嵘正哀伤的摇摇头。

    亓官嵘正脸色十分不好,但已经能控制住他的情绪了。

    我安慰他道:“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太子殿下能重视他,是他的服气。”我叹了口气,“节哀。”

    亓官嵘正对手下人道:“将毒医送回西字盟,就说他们害了在世华佗,毁了苍生的福音。”

    我心中好笑,这把人送上门的服务可真不错。

    假毒医一死,我的地位瞬间水涨船高,在亓官嵘正眼中,我虽然不是名医,但好歹是名医之后,多多少少也比普通大夫强那么些。

    这日夜里,亓官嵘正将我带回他房里,派了个会武功的丫头看着我,他自己在外间看书。

    我无语凝噎,真真是让我脱不开身会我的情哥哥。

    半夜我在床上难过的翻来复去,守着我的丫头把剑往我床上一戳,我只好老老实实安静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戎佘的队伍便出发回戎佘国都了。

    西字盟派人带他们走出风暴圈,只一转身的时间,来人就回去了,对戎佘这国家一点都没个尊重样子,匪里匪气的很。

    一路上烈日炎炎,沙地散发的热浪能将人蒸熟。

    沙漠不能坐马车,我们都骑了马,马开始还能跑起来,后来热的呼哧呼哧大喘,为了让马匹能带我们走出沙漠,只能让它们缓行。

    我们在沙漠风吹日晒三天后,才出了沙漠,进入一片茫茫无际的草原。

    戎佘人是草原的霸主,他们见到绿油油的草地,像疯了一样激动的乱叫起来,一个个策马奔腾。

    我心情也好了起来,沙漠的燥热被青草的芳香抚平,远处蓝天白玉,近处绿草如茵、鲜花烂漫,令人心旷神怡。

    在草原上又跑了一天,才见到人烟,又五日,才到都城。

    进城后换了马车,我、亓官嵘正和亓官梦雅共乘一车,我撩开车帘好奇的往外张望。

    戎佘国都名为樊都,樊都女子皆爱打扮,衣服穿得姹紫嫣红,头戴金银翡翠,有的还会折鲜花插发,明艳动人,靓丽非凡。

    我感叹道:“樊都女子真是美丽!”

    亓官梦雅接道:“樊都女子性情开放,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樊都女子是为自己而打扮,我们向来不把男人当靠山,想要的的就自己去挣去夺,若是靠男人,说不定等到猴年马月都不一定实现自己的目的。”

    我眼中神采奕奕,颇为赞同樊都女子洒脱的性格。

    我兴奋的看向亓官梦雅,本想和她说些什么,但发现她神色淡淡的,不像前些日子同我那般热拢了。

    这几日骑马我们除了用餐时,几乎没说过话,我心想也许这几日不同她谈心,她可能与我生疏了,后来一想,也不对,我同她两年未见,初见时她竟那般掏心窝子同我诉苦水,不可能只几日就生疏了。

    我思及此前种种,心中兴奋之情淡去,收了车帘无声叹了口气。

    亓官嵘正本在车内看书,听到我叹气,他便将书放下,问我道:“可是我樊都景色入不了汐儿的眼?怎的这般愁眉苦脸?”

    我不想理这假惺惺的伪君子,只能扯着面皮对他微微一笑,“没有,只是累了。”

    亓官嵘正道:“那等汐儿回宫休息好,我再带你出来逛逛。”

    我只得答应。

    进宫后,亓官梦雅回了后宫,我被亓官嵘正带到他的殿中。

    他着人帮我收拾了间卧房,配了个听我使唤的宫女。

    我尽十天的车马劳顿,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一沾床就睡,宫女百灵叫我用膳,我迷迷糊糊拒绝了,实在太困,完完全全被床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