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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有些失态了,佟盛荷意识到自己未婚先孕这件事可能从始至终就是一件乌龙,急急忙忙的,方才路上也没跟祝九郎解释多少。

    祝九郎么……

    看到佟盛荷的反应,心中的疑惑更甚,却也很大胆的有了一个推测。

    他的小娘子……恐怕还是个大姑娘呢!

    佟盛荷将来意告诉常郎中,常郎中方才还因为被吓到有些不悦,但听了佟盛荷的话,却也有些了解了。

    看这对小夫妻的模样,多半是第一次做母亲了。

    初为人母人父的喜悦,常郎中自然也是经历过的,可以理解。

    他放下碗筷,“随我进来吧。”

    简单的问诊,常郎中搭上佟盛荷的脉搏后片刻,脸色却有些变了。

    眼前这姑娘,根本没有身孕!

    枉费这小两口这般的期盼啦……

    常郎中见惯了小夫妻空欢喜一场的事情,此时虽然有些惋惜,但还是斟酌了一下,对两人说道:“小娘子,方才诊你的脉象,你……并没有怀孕。”

    佟盛荷怔住,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旁的祝九郎却凛然皱眉,“你说什么!?”

    常郎中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耐心地重复道,“这位小娘子,并没有喜脉。她没有身孕。”

    霎时间,佟盛荷全身的气像是都泄了出去似的,身子一软,往后倒去,祝九郎连忙将她扶住。

    “盛荷……”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满眼的疑惑与难解。

    “我们、我们出去说。”佟盛荷站起来,拉着祝九郎的手往外走。

    祝九郎留了诊金在常郎中桌子上,常郎中望着两人的背影,想起刚刚无意间瞥见的佟盛荷嘴角的笑容,忽的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从常郎中家里一路奔出来,佟盛荷的步子迈的极快,祝九郎下意识地就想喊她慢一点,忽而又想到,佟盛荷现在没有身孕,还担心什么?

    他唇角蓦地勾起笑容,心里像是有一股春风吹进来了似的,莫名悦心起来。

    榕树前,佟盛荷喘着粗气停下步子。

    回首,看见祝九郎温和的面容,佟盛荷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九郎,有些话,今天我必须对你说。”她郑重地盯着祝九郎,“我要向你坦白自己的身份。”

    祝九郎并不意外,顿了一下,微微低下了头,“你说,我在听。”

    这一副安静而沉稳的样子,让佟盛荷心安了不少。

    她深吸了一口气,“九郎,我不是这里的人。”

    “不是这里,是指哪里?”

    “我不是周朝的人。我并非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的家乡,在几千年后的中国,因为一场意外,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成了绵山村的佟盛荷。但,我并没有她的记忆,并不知道她曾经历过什么,发生过什么。所以,方才你看到了,那位郎中说我并没有身孕,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因为我所知道的,和你一样多。”

    祝九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只静静地聆听着。

    “和你说这么多,只是因为今天事发突然,我忽然想到,你们口中的那个酷爱女扮男装的高山郡主,有可能就是我碎片一样的记忆里,在破庙里和我一夜露水的白脸书生!”

    祝九郎点了点头,“高山郡主这一怪癖常为高山王头疼,没想到她竟然会作弄到你头上。”

    他的态度让佟盛荷微微有些意外。

    “你不害怕我?”她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