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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这是什么东西?这里面能住人吗?”清风好奇地问道。

    “当然能,我在这里面住了足足六十年,”因苦淡淡道,声音中含着一丝无限愁苦之意“这是雷音寺的上一代主持法相禅师炼制的,叫明灭袋,却不是真正的须弥空间,所谓须弥藏芥子,真正的须弥空间,可容大千世界,明灭袋只能这么大,方圆十丈而已,只是里面上通天宇、下达九幽,在里面于修炼是十分有好处的。”

    清风笑道:“那敢情好,以后便借师叔的袋子来修炼。”

    月明喝道:“清风,你少插嘴,听你师叔接着说。”

    因苦道:“既然将我抓了,雷音寺的和尚便不愿杀我,怕破戒,于修为上有障碍,又不敢放我,只好把我关在这袋子里,日日在外念经诵佛,说什么普度众生,说我与佛家有缘,要我皈依佛门,不到十年,我的七杀诀便被破了,再也凝不成金丹,修为直降,身体也渐渐开始衰老。师兄,当年我在众师兄弟中年纪最小,现在要是大家都活着,看上去我反而是最老的。”

    月明皱眉道:“我等修道之人,看重这些皮相干什么?你变化大,我是认不出你,可你那手佛家法印,使得也不错。”

    因苦道:“师兄教训的是,我七杀诀被破后,那几年,真是痛不欲生,几次想一死了之,都没有成功,这明灭袋法相传给了大师兄因生,是他的本命法宝之一,法宝与他气血相连,里面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后来我想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重新修习一些阵法、炼造杂术,因生见我肯安分,在外面找了许多相关的秘笈送来,后来他日日进袋子传授佛法精要,日久天长,我真成了佛家弟子,因生代师授艺,赐我法号因苦。

    剃度后,我从明灭袋中给放出来,除了因生师兄,雷音寺那些和尚都不待见我,后来因生闭死关,我借口云游。从雷音寺出来了。没上七杀山前,我是隐归城炼锋堂的弟子,这人老了,就想着回家,约莫二十年前,我回到炼锋堂,再也不想四处漂泊了。”

    月明从七杀山逃出后,日子过得逍遥,想着因苦这些年的经历,不由谓叹一声:“师弟受苦了,不知往后……咦!”盯着因苦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眼中精芒爆闪。

    “师兄看得没错,我五脏俱衰,金丹已失,虽然修习佛法,终究回天乏力,没几年好活了,”因苦苦笑道,“这次一是来看看师兄,二来七杀山怨气弥漫,不久恐将有大祸,我是佛门弟子,定要竭力担当。”

    一听此言,清风吓得不轻,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我们搬家吧。”

    月明道:“胡说什么?我生于斯长于斯,怕过谁来?师弟,你说清楚些。”

    因苦道:“一切的源头,便在那里。”说着往灭情峰方向一指,“当年张尚以鏖天乾坤巾布了座大阵,将灭情峰彻底封住,阵中各种魂魄、血气弥久不散,日久天长,恐怕会孕出魔物来。日前张尚弟子元元子曾在隐归城盘桓,久已销声匿迹的幽冥宗也来了隐归城,我一路行来,见到神风军正在山脚安营扎寨,种种迹象表明,必有一乱。”

    月明怔仲片刻,随即笑道:“乱,又干我何事,邪魔出世,自有那些正道人士对付,我乐得看热闹。”

    因苦道:“阿弥陀佛,师兄慈悲。”

    月明道:“你讲慈悲,我做事但凭本心,你来我处做客,我自然欢迎,要我出手助你,那是万万休想。”

    因苦沉默半晌,道:“好,我便在师兄这里叨扰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