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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母妃性格柔弱,也自知自己是出自宫女之身,所以为人处世都带着几分怯懦,见到其他妃子,也总感觉自己比人家低一级,就连跟人家对话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什么。

    人一旦懦弱惯了,就强硬不起来了,就算某次突然想发表自己的言论,也会被淹没在别人的话海里,因为对他们来说,一个懦弱之人的建议也不会有什么大用处。

    他们在心里已经自动的将这种人定位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欺压,任意践踏的人了,反正,无论他们怎么样,都觉得对方都不会反抗。

    欺软怕硬永远是人的劣根性,对于一个懦弱的人,他们不仅不会怜惜,反而会跟风一起欺压,明明无冤无仇,到最后却往往是他们下手最狠。

    萧墨渊的母妃就是这样的存在,后宫中所有的嫔妃都对他们冷眼相待,就连皇上任他们自生自灭,在这样残酷的环境里,幸好还有萧墨渊支撑着他们母子。

    所以,萧墨渊的狂妄,霸道,以及铁血手腕都是有原因的,在这强势的外表下,也同时隐藏了一颗脆弱的心,一颗不敢轻易表露,小心翼翼的心,他可以很残酷,残酷到近乎无情,他也会很温柔,对于在乎的人他会小心翼翼的去对待,他也会很霸道,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把心捧出来,并且绝不允许被背叛。

    想起自己的那位好皇兄,拳头又紧紧的握起,之前他就从暗中给自己下毒,现在又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勾结党羽,惑乱人心,看来真的是自己太容忍他了,他最好祈祷自己的母妃没事,要不然,自己一定会让他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

    夜静谧,皎洁的月光打在两人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银辉,一大一小的两人对视着,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恍若昨日。

    那时,她们都还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还时常拌着嘴,转眼间,就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远处灯火阑珊处传来了轻轻的歌声,此歌配此景,让苏瑾不禁感到有些惆怅,“都收拾好了?”

    “嗯……”萧墨渊淡淡的嗯了一声以后就没了下文,这个场面苏瑾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周围的气氛又一次沉静了下来。

    萧墨渊什么都没拿,只在怀里藏了一把苏瑾的木梳,用手拍拍木梳所在的位置,眼神一瞬间变得温柔,“苏瑾,下次见面,你就是我的了…………”

    “什么?”萧墨渊将这句话的后半部分说的很轻很轻,苏瑾只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了,至于后面到底又说了什么,自己却没听清。

    “没事………”萧墨渊的眼神又恢复了沉静,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温柔只是个错觉,迈开步伐,脚步走的有力而又坚定。

    苏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腹,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送别了萧墨渊之后,苏瑾就匆匆回到了云苑,果然,刚踏进门就看到了瑾言阴沉的脸。

    “小姐,你还知道回来?”

    “…………………”

    苏瑾自知理亏,也不多做辩解,只是垂着头,老实的听着瑾言的数落,那委屈的样子仿佛是受了伤的小媳妇。

    看着她这副样子,瑾言突然感觉自己说不下去了,仿佛自己再多说一句,都是罪大恶极。

    苏瑾低着头,还等着瑾言的继续数落,可是等了半天,都没听见他再多说一句话,偷偷的抬头,悄咪咪的看了瑾言一眼,却不料自己的视线和瑾言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尴尬,苏瑾又赶紧低下了头,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哎………”瑾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家小姐,他也是无可奈何了,明明自己气的不得了,但是一看到她那副受到了委屈的样子,自己就又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而她也摸出了套路,对于这一招,简直是屡试不爽…………

    他的小姐,就像是罂粟一般,带着致命的诱惑,明知不可触碰,却还是忍不住沦陷了,怪就怪自己中毒太深,毒深入骨已经无法剔除,而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沦陷下去,他奢求的不多,只要待在她身边自己就满足了。

    语气一瞬间就软下来,“小姐,该准备准备进宫了,不然误了时辰可就是大事了。”

    “不用准备了,这样就行。”

    瑾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瑾,虽然说这身装束没什么问题,但是见皇上不是应该穿的隆重些来表示对皇上的尊敬吗,怎么到了小姐这里,就变得这么随便了。

    苏瑾冷笑,在萧墨渊今天下午要走的时候,云苑就收到了一道圣旨,说是皇宫中的贤妃生病了,邀请自己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