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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周亦礼的庇护,到嘉安市审计局入职那天,局长亲自将她请到局长办公室,还满脸笑容的与她握手。

    “年轻有为,不愧是市长夫人!”

    怎么突然变市长了?他没提过他升职的事情。

    “王局长,这…我们家先生还是副市长,与市长还是有差别的,我也就一小公务员,能得到你的信赖,我当然很开心。”

    后半句不用说,王局长自会明白。

    王局长笑得有些尴尬:“那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吩咐。”

    郁里笑:“王局长别说笑了,我还是希望能帮您做好工作!”

    “好好好!”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就有不少眼睛盯着她看,这什么人物,刚调过来就被局长接见,肯定关系硬实的很,但看着年轻,还是个外地人,估计要么是傍了人,要么是有个可靠的亲戚。

    大多数人偏向于前者,因为她看着漂亮,总会让人想偏。

    进入新环境工作,好似不比之前好交流好相处。她介绍完自己,没有一人给出笑脸,甚至有人白眼相对。

    第一天,没有被安排工作,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办公桌,有人嫌弃她动静大,她连椅子都没移动,旁边的人一直朝她皱眉。

    她还听见,他们的小声议论。但她都当作是耳旁风,根本不入耳。

    可一沉下心来,她就往心里去,这一天,她时刻想着快点下班,回去好好跟周亦礼诉诉,这都什么坏工作风气。

    一个个暗自较劲,各自不服,还把表情挂在脸上,喜欢小声议论说人坏话,甚至还相互攀比,当然也把郁里身上所有物件都分析了一遍,衡量着她的价值。

    无聊的呆了一上午,中午去食堂吃饭,没人给她引路,是处长见她是一人,就带着她去了食堂,一路上还在说同事们其实工作起来很团结,可能偶尔八卦起来就个个看起来很让人不舒服。

    看来处长也被人议论过不少,不然怎么也这样觉着。

    郁里听着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吃饭时,也一直沉默,处长一直在介绍,她倒是有些嫌弃,嘴里还有饭,对着人就说话,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是很难注意到自己的卫生问题。

    心里默默希望,周亦礼到了四十岁能够坚持现在的生活,否则她将与他分开生活。

    吃完午餐,她回到办公室,无聊的玩着手机,进来的几个同事大概没注意到她在,就毫无遮掩的讨论起她来。

    “你说她这么年轻,局长接待的,肯定是傍了高官。”

    “你看哪个高官的夫人长这样?高琦是林业局副局夫人,都没她这般高调,我看呐,这年轻小姑娘多半是情妇!情妇才会嚣张跋扈!”

    嚣张跋扈?这词真不好听,郁里没觉得自己这样。

    “你看她身上穿的戴的,哪样便宜?像是个小公务员能买得起的?”

    “别说了,万一就是人家家境殷实呢!”

    “家境殷实也不能在这里娇气啊!”

    ……

    阴阳怪气的字句,滥调的长音,听着令人不舒服。

    但郁里淡定的撑着头仔细的听,万一有一天她想让周亦礼帮她撑场面时,她就有硬气的证据。

    同事回过身,看见她正盯着他们看,三人瞬间不好意思的笑了,郁里脸上没有笑容,被人这样说,哪儿还有笑意。

    如果她笑,她是真傻。

    反倒是说她的人不敢看她,也是,做贼心虚,喜欢背后讲坏话的人,当人面就开始怂。

    虽然她不认识人名,但这几人还挺有特点,两男一女,这两男人嘴长舌毒,这女人倒是就说了一句,也没那么难听。

    熬到下班,她准点拎着包走出办公室,谁也不管,反正她今天没工作。

    所以,周亦礼到家时,她已经在沙发上躺了有一小时。

    听到开门声,郁里突然清醒,他回来了,她必须将她今天的苦水吐出来。

    “你终于回来了!”

    还在玄关换鞋的周亦礼,听见她大声的喊着他。

    连忙去了客厅,手中的公文包还没放下,站在沙发上的人就跳到了他身上缠住他,只好将公文包扔下,抱紧她。

    “我今天好难受!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受了什么苦,我不太开心…”

    周亦礼搂紧她的腰,让她抱稳。

    “怎么了?”语气温柔。

    “他们今天议论了我一天,说我这么年轻,第一天就被局长接见,先说那局长,我觉得他不会说话,当着我的面,喊你周市长,这不是故意让我犯错吗?还好我提醒了他,这些人真是老油条,你说是不是?他就不怕我告诉你吗?”

    “嗯嗯!一听就是故意的!”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郁里边说边帮他解开领带:“还有办公室的人一个个都是小气鬼!总在那议论我,还说我这么年轻肯定傍了大佬,有哪个高官夫人会长我这样,说我肯定是情妇!我思考了一下午,我可能是你领了证的情妇!”

    郁里抽下他的领带,又帮他解开两颗衬衫扣。

    “为什么?”周亦礼疑惑。

    “她们觉得是我高调所以我是情妇,而我觉得是,是因为没有高官天天按时回家,抱着老婆睡觉,大多数高官的婚姻应该是名存实亡。”她还细细的分析了一下,语气很是肯定。

    “是吗?”

    “对啊,你看你们总有饭局吧,饭局后还可能搞点活动吧!这活动就可能是我们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吧!”

    周亦礼疑惑:“什么活动?”

    郁里可是一开始就听说了,这其中的权利游戏,是她所不想见到的。

    她趴在他耳旁小声点跟他说,周亦礼抬手捏住她的脸。

    “你这小脑袋,天天装着什么鬼东西?”

    郁里拉下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轻捏了一下。

    “不是我想的,是之前有人跟我说的!还说你…也有…”

    “我…”周亦礼语塞,真不知怎么去帮她把小脑袋洗干净。

    只能先立证清白:“我保证没有!我如果有,那我还会天天回来睡你吗?”

    郁里还在纠结:“那是结婚前听说的,可能你之前有呢…”

    “有什么有,有的话,我还着急结婚?有的话,你以为结了婚就能断掉?”

    “也是!但我不知道你偷偷去没…”

    周亦礼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你给我断掉这个想法,立刻马上!”

    “……”

    语言被阻止,但她这胡思乱想还没被止住,双手环抱在胸前,趴在他身上看向窗外,眼睛的无神让他一眼就看穿。

    “还在乱想?”

    郁里微微坐起,把手搭在他肩上:“周亦礼同志,不是我不相信,是你这张脸让人不可信。”

    阳台的窗户没关,傍晚时,会起风。

    她散乱的头发被吹得更乱,周亦礼要她坐正,取下她手腕的皮筋帮她把头发绑起来。

    “我在民政局发过的誓,你还记得吗?”

    “嗯!”

    她当然记得,只是当时觉得他是在说明面上的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