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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过来给你们送点野猪肉,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又满是暧昧地打量了杨落安一眼。

    “慢慢地吃!”

    老黎走后,李银毫不自然地站了起来,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语无伦次地说道。

    “那个……锅里的洋槐花还没有蒸熟啊?”

    又意识到自己动作太过浮夸,欲盖弥彰地说。

    “你不是说要把家里再整理整理吗?等会天就黑了,你继续吃着,告诉我想怎么整理,剩下的我来就行。”

    杨落安看着李银毫慌张的样子,眸子里透露出异样的光芒,玩味且深沉。

    家对于杨落安来说,不只是字典上那个没有温度的名词,也不单单是空落落的一间房子。

    而是和李银毫一起经营,将里面的一物一件都整理的具有两人共同生活过的烟火气息。

    望着落日余晖把地上自己和李银毫的影子无线拉长,在光明的尽头互相依偎,杨落安缓缓说了一句。

    “不用了,我们已经整理好了。”

    李银毫还以为杨落安是在打趣他,脸羞得更红了。留下一句,“你慢慢吃,我有点困,先去睡觉了。”

    随后落荒而逃。

    灶台下的柴火烧得正旺,熊熊大火倒映在杨落安眼里,杨落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也能这么充满希望。

    似乎以后的每一天,都不会再浑浑噩噩地将就。

    饭后收拾完灶屋,杨落安来到里屋,这时李银毫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

    杨落安猜测他根本没有睡着,但仍然动作小心地上了床。

    好在这张床足够大,才能勉强容忍杨落安蜷缩在角落。

    杨落安有自己的一套对于感情的道德标准,在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之前,他还是不愿意强占李银毫的便宜。

    或许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保守,他总觉得这是对于感情的亵渎。

    当然,日常的拉手摸头不算,李银毫没表现出排斥,那就只是为增进感情而顺理成章的过程。

    夏日里天亮得早,第二天才刚破晓,外面依旧灰蒙蒙亮,杨落安就醒了。

    小心翼翼地起身,还是惊动了熟睡中的李银毫。

    “天还早,你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我起来帮你烧火,蒸洋槐花。”

    杨落安拗不过他,麻溜地起身给李银毫打好了洗漱用的水。又胡乱地往脸上用水抹了一通。

    由于昨天已经蒸了两次,有了经验,今早一锅又一锅很快就将剩余的洋槐花蒸好。

    裹上了面,蒸时又吸收了水分,杨落安看着蒸好的洋槐花,心里估计着重量,差不多有三十多斤。

    借老黎的那个陶盆虽然已经很大了,但依旧装不下这么多的洋槐花。

    杨落安又连忙跑到老黎家去借陶盆,老黎嫌杨落安来来回回麻烦,带着陶盆和杨落安一同回来。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辆驴车,这是黎嫂头一天晚上去王婶家借的。但两家只是略有交情,为此黎嫂还支付给了王婶十文钱。

    一切准备完毕后,老黎在前驾着驴车,又因为驴车后面只有简单的一张木板,杨落安和李银毫便坐在后头守着陶盆和野猪肉防止掉落。

    纵然是坐着驴车去,也耗费了大半个小时才赶到集市,杨落安和李银毫两人不由得双双感叹古人生活的艰难。

    恰巧今日逢集,街上虽然没有人海,却也十分密集。

    在络绎不绝的商贩叫卖声中,老黎随意找了一个位置,甚至都没有将野猪肉从车上拿下,就开始叫卖。

    “野猪肉嘞,都来瞧一瞧,纯正的野猪肉嘞!”

    老黎的声音在人群里激不起丝毫波澜,杨落安把陶盆摆放好后,便帮着老黎喊道。

    “南来的北往的,走过路过您可千万别错过,新鲜的野猪肉,都快来瞧一瞧呦!”

    “瞧一瞧,看一看,想买肉的这边看,这里有新鲜的野猪肉,机会不是天天有,咱们该出手时就出手!”

    富有感染力的嗓音顿时压过了周围其他商贩的声音,并将他们惊的鸦雀无声。

    卖东西还能这么喊?!

    这人以前不会是说书的吧?

    杨落安全然不顾,只管喊着自己的。惊奇这样声情并茂的叫卖声,越来越多的人往老黎的摊位面前聚集。

    杨落安见了,喊的更加卖力了,一个又一个在现代听到过的有关叫卖的段子被他一股脑的抛了出来。

    人都爱凑热闹,再加上杨落安实在有梗有趣,纵然有些人没有想买的欲望,也愿意在这里多站一会,更别提那些本就蠢蠢欲动的。

    反正在谁家买猪肉不是买?

    石平村隔壁卞道村的赵婶今天来集市,给怀孕的儿媳妇买点猪肉补补身体,路过时也像别人一样被杨落安独特的叫卖声吸引。

    听了一会儿,心里那是越听越满意。

    这可是野猪肉啊!寻常时候还真的没有见过。就像那个小哥说的那样,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今天就托儿媳妇的福,买上一回,自己也能顺便沾个光尝尝这个野猪肉到底是个啥味道!

    于是赵婶近一步上前询问道,“小伙子,这野猪肉怎么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