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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她和凤无赖姗姗来迟,一路跟随的纳兰惜,也不得不姗姗来迟。

    这两大男人从午门开始,碰了面,天雷勾地火,打得火热,一路‘轰炸’到这儿,就怕待会儿疯起来把千秋宴都给炸了。

    秦如歌劝也劝过,无甚作为,最后还是决定省点口水暖肚子。

    “二位快请这边来,别,别打了。”

    几位侍卫、公公冒着生命危险,硬着头皮上前分开凤明煌和纳兰惜撄。

    相比较下,燕王完好无损,纤尘不染,纳兰惜衣服割裂不少,因凤明煌顾着怀里的女人,纳兰惜不至于像上次深巷狼狈、衣不蔽体。

    许是纳兰惜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挑衅凤明煌偿。

    二人拐了弯,落入所有人眼帘内。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颜色,纳兰惜的纯净,是夜里一点白,又因他的不具攻击性,风头难压妖冶的凤明煌。

    繁冗奢华的宴会,很少能见到燕王。

    而他半身的曼珠沙华,他妖孽的脸,妖孽的身段,似魔咒,死死吸住他们的视线。

    这一刻得知他出席,震撼于他的美色和霸气,他无所能及的气场,所有人仰首看他大步流星走来,那些眼神,不自觉流露出膜拜和敬畏的味道。

    而女眷们,更是无法漠视他怀里的女人。

    千金小姐,王侯之女,有的艳羡,有的嫉妒,有的同情,有的看笑话。

    看笑话的人里,首当其冲便是贺兰沅。

    燕王,凤明煌。

    久毒之躯,行将就木,秦如歌攀上的,不过是一棵外强中干的朽树。

    皇帝目光有异,凤明煌如今是越来越有乃父之风了,浑然不把他们皇室放在眼内。

    “燕王赏脸赴会,本宫真是受宠若惊了。”皇后含嘲带讽道。

    皇帝压下不悦,面上攀了一丝慈色:“如歌怎么了?”

    “扭伤脚了,燕王好心送我来,便迟了些。”

    “不碍事,还未开席,快入座。”皇帝心里急着分开他们,向秦伯夷打了个眼色。

    秦伯夷刚欲起身,凤明煌道:“如歌随本王坐就好,秦伯父稍安勿躁。”

    额,他能拒绝吗?

    哼,就皇帝会打眼色吗,凤明煌表示他也会,秦如歌接收到他的警告眼神,窒了窒息,皮笑肉不笑说对,便让凤明煌扣在身边,坐上那高贵的位子。

    针扎的视线,比闹东宫那晚扎得更狠更深。

    今夜,秦如歌明艳动人,生生把贺兰沅压了一头。

    贺兰沅想必也感觉到了,嘴角那抹自若的笑微微变味。

    恨不得撕了秦如歌的人,少不了秦观心。只是她按捺怒气,冷笑垂眸遮掩恶毒。

    过了今夜,看这贱人还怎么嚣张。

    “你是……纳兰家的人?”皇帝这才把目光放在纳兰惜身上。

    这温和的气质,的确像是那家子人的。

    纳兰惜颔首见礼道:“纳兰惜不是以纳兰家名义来的,乃容侯相托,给皇后献贺,代表容侯府而来。”

    凤明煌如何听不出言外之意,该死的容靳,让纳兰惜代表容侯府,除非他有断袖之癖,否则代表容侯府,只能和秦如歌结姻亲。

    哼,想得美。

    “哦?原来是靳儿的意思,既然如此,你也入席吧。”

    公公按照皇帝意思,把他引到容侯府的席位。

    正主都到齐了,总算是开宴了。

    先是献寿礼,满目琳琅,各类稀罕珍宝纷纷呈报,皇后雍容华贵,淡定笑答应对。

    贺兰沅抄了酒和杯,高傲地走到太子妃跟前。

    “不知太子妃赏不赏脸喝一杯?”

    见到秦如歌之前,贺兰沅还比较淡定,现在,她似乎做不到漠视秦如歌。

    敌人的敌人,不正是朋友么。

    秦若月微微愕然,这女人先前不还瞧不起她么,怎么……

    视线不由扫向秦如歌,旁边那尊神佛正嘘寒问暖,喂酒喂菜,不时更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

    如此贴心之举,竟然出自燕王!

    这贱人,多日不见,怎的越发漂亮了,也不知她是怎么保养的。

    秦若月此刻明了贺兰沅示好的原因,可惜……

    秦若月抱歉相看,正欲推辞,慕容琰却把贺兰沅伸来的酒杯夺过:“若月如今的身子,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贺兰沅狐疑地打量着他们夫妻,只见慕容琰牵了秦若月,绕过贺兰沅走到皇后皇帝正前方。

    “父皇、母后,儿臣和若月,给母后献寿。”

    皇后喜道:“太子之礼,必定是最好的,本宫很是期待。”

    东宫侍从将一红布裹覆之物抬上。

    红布一掀,乃雕刻栩栩如生的玉石像。

    逾十小童,姿态各异,绕着一双衣着华贵男女的膝下嬉戏。

    “这是?”

    慕容琰解释:“此乃大家之作,取名,儿孙绕膝。父皇,母后,若月有了身孕。”

    听罢,龙颜凤颜大悦,连连追问,又让传太医。

    百官同贺,道贺声此起彼伏。

    相较于这些人的热闹,投食的凤明煌,被投食的秦如歌诡异地对上眼。

    她含着筷子尖,眼底闪着光。瓮有了,鳖有了,现在就看什么时候破罐子破摔。

    “朕和皇后快要升一个辈分了,琰儿,你可得好好照料太子妃。这可是朕第一个皇孙,不能有半分损伤。”

    “儿臣遵旨。”

    “太子,太子妃,恭喜啊,祝贺你们一年抱两,两年抱三,三年抱四,生一支足球队那是最好。”

    “你又在胡言什么?”一年抱两两年抱三三年抱四,当他们是猪吗。秦如歌,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太子不必紧张,我这不还没问你家太子妃怀了几个月。”

    秦若月脸色微变,若是追问下去,她和太子哥哥未婚苟且的事便会曝光。

    秦若月担忧可见,不知所措地扯了扯慕容琰的袖子。

    慕容琰示意她稍安勿躁,皇后也听出个中意味,为保太子颜面,便扯开话题:“不知南阳郡主为本宫准备了什么寿礼?”

    点她名了?

    秦如歌赶紧吞下菜肴,瞪着凤无赖半宿,他才同意让她一拐一拐走出去。

    彼时,凤明煌护着她,打了遮掩,众人仅是惊鸿一瞥,并未看清。

    如今她立于整个园子最大的琉璃灯盏之下,更为她的妆容添色几分。

    慕容琰的视线,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刺目的红,烙印在眼底,微微刺痛。

    由始至终,秦如歌不曾正眼看他。

    慕容琰有些恨,有些痒,有些不甘,竟然有种将她狠狠揉进怀里的冲动。

    征服欲,大抵大部分男人都有,一旦挑起很难除掉,除非得到想要之物,再弃之。

    莲儿按照秦如歌的吩咐,把药妆品呈上。

    “这是……胭脂水粉?”

    秦若月扑哧一笑:“如歌姐姐,怎么如此寒酸,拿不出钱买一份好礼,何不向妹妹说一声,闭起门来,我们依然是一家人,这人情若月不会不给。”

    笑死她了,秦如歌就算送上次在玲珑宝阁相过的玉佛,也不至于像送胭脂水粉难看。

    这女人又傻了不成?

    秦如歌笑了。

    “钱?这世上,也有钱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

    秦若月遮唇相讥:“姐姐莫不是指这些破胭脂水粉吧,能值几个钱?”

    “宝物有价,美丽无价,你可知这些玩意从何而来?”

    “嗤,要说就说,没人想听你在这里故弄玄虚。”酒杯在乐雅郡主手里左右翻动。

    “南阳这气色,较之本殿上次所见,更为红润,肌肤也更为细致,好比鸡蛋剥壳,莫不是就是这胭脂水粉的功劳。”

    遥遥相望,慕容汾嘴角含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和秦如歌,交往尚浅,但已对她的为人有所了解。

    她不是脂粉味重的人,也不是阿谀奉承的人,秦如歌和皇后的关系可圈可点,不至于为皇后破例。秦如歌今日盛装打扮,想必另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