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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涯半晌方醒过神来,看看近在咫尺、安详而卧的猛虎,突然想起莫言的那几句话,不知怎么,就萌生了强烈的,想见到他的念头。当然,现在的他只能是想想而已,因为随着又一阵腥风,第二头猛虎在狼目睽睽下来到他身边。随之,第三头猛虎也出现了。

    三头平时连面都不见的兽中之王,此刻竟然同时出现在他的身边,它们彼此连正眼都没看一眼,却颇有默契地各据一方,将他围在中间,形成了他和狼群之间的一道屏障。

    狼群慌了一阵,但很快,它们就又以合围之势安静下来,一双双绿眸中闪烁着凶残、愤恨的光芒,盯着断崖前的一人三虎。而三虎却安详而卧,若无其事地伏在地上昏昏欲睡。无涯看看三虎,再看看“狼视眈眈”的狼群,无奈地叹口气,索性盘膝坐下,举起玉箫吹了起来。

    他所吹的,都是得自于太爷爷亲传的祖传萧曲,但他万万没想到,凌家祖传的凤箫十三曲,竟会有人跟他一样的精通。他连换七首曲子,另一支箫都相和得精准无误。他狐疑地放下玉箫,心想必是无言在山中这几年,曾经听到他们家有人吹箫,听熟记熟,所以才会吹奏。

    想到第一次听到她箫声时,她也是吹的凤箫十三曲,心痒难耐,便提气朗声喊道:“无言,即以箫声相和,何不现身一见?”

    无涯喊罢,凝神静听,但除了风过枝头的声音,就只听见群兽的喘息之声。再举箫吹奏,却无箫声相和了。难道,她已经走了吗?

    无涯怅然而立,索然无味地抬头四望,只见群狼或站、或坐、或闭目假寐,一个个神情安详,全无进攻之兆。抬头看看夜空,只见月挂中天,竟已是午夜了。他无奈地长叹一声,看看身畔三头猛虎,好奇之心突然又冒出头来,试探地伸手轻抚了一下左侧猛虎的后背,不管有没有路可跑,反正他已经做好了大事不妙拔腿就跑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这猛虎对他的抚摸毫无不良反应,反而还好像很享受似的摆动了一下耳朵,舒舒服服地趴在自己的前爪上。见它如此反应,无涯心中大乐,一边抚摸着它,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摸右边的猛虎。这头猛虎与那头一样,不但对他的抚摸不以为忤,反而极温顺地将下颏搭在前爪上,微闭双眸,似乎颇享受他的爱抚。

    它的反应更加鼓舞了无涯,他又伸手试探地摸了摸前面的猛虎。同样的,这头猛虎也很快就趴在前爪上,乖顺得如同家猫一样。

    “呵呵,真乖!”无涯开心地笑出了声,双手摸了这个摸那个,玩儿得不亦乐乎,浑然忘了自己此刻正处于群狼的包围之中。

    老虎的皮毛顺滑而温暖,摸上去极舒服,无涯玩着玩着,眼皮渐渐沉重,神智变得模模糊糊,不知不觉地,竟伏在左侧猛虎的背上,陷入梦乡之中。但是刚一入睡,光怪陆离的梦境就将他紧紧缠绕了。

    梦中血红的一片,好像是一片火海,又好似遍地血流成河。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无涯在梦中惊惶地四处奔跑,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诡异恐怖的地方。可是,不管他跑向哪个方向,都被这怪异的红色所包围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