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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过境,一早即出了太阳。萌萌松了口气似的,她怕再住几天,就想赖着不走了。

    “慕先生,真的谢谢你。”她把自己衣服放进了纸袋里,又收好了设计图,“我能不能做件样衣,放在橱柜里展览着?”

    他当然同意了。

    他不知还能为她做什么来弥补。

    萌萌看他对着自己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或总是默默看着不怎么说话。心里有些不太高兴,“慕先生,那个女孩,就是你说按她喜欢装饰屋子的那个。我是不是跟她有些像啊?”

    慕洛城微微一怔,“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她现在在哪儿?”萌萌心想着,如果他还爱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慕洛城没应声,萌萌努努嘴,“如果还喜欢她,就跟她说啊。你和琳琳姐现在这样的婚姻,还不如没有。”

    互相都在外面有了人,那维系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关系有什么意义?不如放了手,彼此都自由。

    “我不知她能不能原谅我,不知该怎样对她开口。”慕洛城犹豫了许久,萌萌上前拍拍他的肩,鼓励他道:“慕先生还会有这样的问题吗?我以为,只要你愿意,就没有女人能躲闪呢。没关系,起码自己不会遗憾了。”

    慕洛城看着她,听她说这样陌生的话,心中浮动了千万情愫,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拉进怀里,对她说他的心。

    “恐怕没有机会了。”他淡淡说道,萌萌一愣,“啊?她……不在了?”

    未做回答,萌萌又很内疚地对他道了抱歉。

    哪里轮到她对他道歉?是他对不起她。

    破天荒地回了家。秋千架上依旧空空,无人等他。

    听着次卧里的声音,慕洛城依旧置若罔闻。

    洛阳卧室里没有留下萌萌的丁点痕迹,好像萌萌从未在慕家存在过。

    温兰拿了钱便和她的相好不知下落,慕洛城也懒得去查她踪迹。

    事情已经发生,自己亦有责任。就算杀了她,又能挽救什么?

    卧室里传来娇嗔:“哎呀,你坏死了!”慕洛城也不想久留,同样再也不想回来了。

    他一直在等宋琳先对他提离婚。

    这么一场婚姻如同儿戏,他想借着婚姻束缚自己,忘掉萌萌。结果婚姻没有成他的束缚,反而又多伤害了一个人。

    他更没能忘掉萌萌,而却愈发觉得他有多么不可原谅。

    他也想像洛阳那样,既然爱了便大方承认,一心一意替她着想。照顾她,疼惜她,呵护她。

    活该他不能让她忘了洛阳。

    慕洛城黯然走出了慕家院子,愕然发觉洛阳走了快三年,他种的花草都快附在灌木上要长成园艺的小围墙,一时又有些落寞。

    只留下他一个人。

    闷闷地想要找个地方疏解,想也没想便去了萌萌的住处。

    刚打开门,就被一双臂有力地圈住,她几乎要不能呼吸,“慕……”酒精味道遮盖了他身上惯有的好闻气息,洛城的重量几乎都要压了上来,她扶他去沙发坐下,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心里发毛,忙躲闪着去给他洗了条凉毛巾擦脸。

    “萌萌……”刚给他拿薄毯盖了身子,就被他一把抓住手带入怀中。她贴着他的心口,并没打算离开。

    看他醉的失了理智,这样无措才更像寻常人。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依赖,心里堵着的话需要倾诉。

    萌萌静静由他搂着,他感受着怀中如小猫一样乖顺的存在,轻轻开口:“萌萌,我好想你。想你在我身边……早知会这样难过,我如何也不会那么做了……你不在,我才知道……整个慕家于我,也不及你重要。”

    萌萌还想着叫萌萌的女孩儿真幸福,有他这么爱着。他们一定有过美好的过往,她一定是个漂亮优秀的女孩儿。

    有水珠沿着他的眼角而落,萌萌见他在哭,慌乱地抬手去给他擦去眼泪。

    什么事情,值得他这么伤悲?平日新闻里看着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人,那么坚强无畏让人羡慕的人,哪怕绯闻缠身纵情声色,都不该是现在这副颓废无助的样子。

    她半贴服在他身上,柔声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好好睡一觉,明早一切都好了。”

    慕洛城打了个冷战,“萌萌……你抱抱我……我害怕……如你所说,我真的觉得无比冷清。”

    稍叹了口气,看他如同孩子一般脆弱,便搂住了他的肩,将脑袋贴着他的胸口,“没事,有我。我在呢。”

    听他时不时的呓语,萌萌也无从得知他做过什么,只知或许他很让那个女孩儿伤心。

    又觉得自己可怜,抱了他一夜,安慰他一夜,都是帮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