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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结束后,他们开车去到了万嘉循的住处。这是一栋处在富人区边缘地带的小洋房,花园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精心种植了许多绣球花。

    房子一共有两层。米黄色的墙面,白色的窗帘,抹茶绿的门窗框、楼梯扶手,以及棕色的木质家具。它们与万嘉循之间很难产生联系,更像是上个世纪的一位年纪较轻的女生会喜欢的风格,令朱倪感到了些许违和感,仿佛对方特意组了个新地盘来保护隐私。

    但万嘉循对所有物件都很熟悉,打消了她的怀疑。见她感兴趣,他便介绍了墙上的油画,还有几件看似普通实则大有来头的家具。不仅如此,主人大大方方地带她参观了所有房间,除了上了锁的画室。

    他避开她的眼神,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再给你看吧。”

    朱倪第一次做客,到底还是收敛了些,没有太强势地入侵对方的地盘,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万嘉循的卧室与其他地方都不一样。它几乎是纯白色的,干净到了有些一尘不染的地步,台灯、书籍等物体摆放得非常整齐。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体呈现出病态的强迫症加极简主义的感觉。

    尽管很符合她的审美,然而——

    “这不是你真正的卧室吧。”

    万嘉循背手回望,纤细秀丽的五官在冷白的房间中显得漠然,唯有眉毛微微挑起。“为什么会这么想?”

    朱倪想起他穿过的衣服,以丝绸的衬衫为主,不乏有大面积的图案;她想起他在个人空间上发的照片,拿自己的颓废开玩笑,向来关注的不是秩序,而是混乱。

    但到头来她也没多做解释,只是说:“没什么有人居住过的感觉。”

    他笑了笑:“我收拾了一下。”他把冷白色的大灯关了,转为开启暖色的台灯,再次转身时逆着光,眉眼被笼罩在朦胧的色彩里。

    “主人。”他顿了顿,让这个新词汇的余响在室内飘了一会儿,“您可不可以坐到这里?”

    朱倪皱了皱眉,上前几步。她脱了高跟鞋后更是矮了他一截,可仰视的叁白眼只让她看上去更不好惹。

    “重新想想该用什么姿态请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