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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听闻邰大将军嚣张蛮横,今日见了果真不假,却也无人敢说什么。萧渊宁只好微笑颔首,请他们上坐。

    众人盘坐两边,桌上茶果呈了上来,邰阙瞪了魏烬一眼坐在萧渊宁身边。萧渊宁往旁边挪了一点,倒了杯酒举起来:“敬各位大人,造福黎民就指望诸位了”。

    萧渊宁的态度比邰阙好太多,让死沉的气氛有了些许生息,众人举杯道谢,饮尽杯中酒对聊。新官们与萧渊宁聊的甚欢,不知道的还以为奉命设宴的是他呢,还不知怎么称呼,除了坐卧蒲团的邰阙,其他人都萧兄的叫了起来,萧渊宁也与他们打成一片,酌到醉意,纷纷称兄道弟。旁边抱臂翻白眼的邰阙显得格格不入。

    桌上的酒差不多饮尽,下酒菜呈上来时桌上无酒可倒,萧渊宁房里还有坛美酒,他跟两边打了声招呼就要回去拿酒,走出凉亭邰阙也跟了上去。这几天萧渊宁臂伤尚未痊愈,邰阙都不让他自己哪东西,更别说有分量的酒坛。

    寝室的床头桌下有一小柜,萧渊宁打开那小柜里面是三坛酒,已经空了两坛,每次心里难受时他都会把自己灌醉。伸手去抱那坛,邰阙胳膊过去与他手背碰到一起,萧渊立马抽回手站起来,“又想干什么?”。

    邰阙抱出那酒坛,不小,一只手可能拿不稳便两手抱着,抬头看着萧渊宁,话语中带来些委屈:“帮你拿东西,你胳膊疼”。

    萧渊宁耸耸肩,“那就那么娇贵了”接着二人齐步出房门,后来邰阙又主动让步,萧渊宁走在了他前面。

    走在邰阙前面的人要么就是当朝皇帝,要么就是他的二叔昭王,其余就连后宫的妃子皇帝的儿子他都敢并行。邰阙很讨厌皇后,他父母的死和皇后母家脱不了干系,所以就连当今皇后他都没多敬重,只是不做太明罢了。

    回到凉亭,邰阙命人将酒坛中酒倒进每个桌子上的白银酒壶里,见萧渊宁不动又给他面前的碟中夹了一片牛肉。

    两边的官员也聊熟了,没什么人注意这边,唯有魏烬看过来,魏烬是闻兆的人,他不想被误会什么也没动邰阙夹过来所有食物,不停的喝酒,对于碟中餐看也没看一眼。

    饭后,人也都醉的差不多,萧渊宁害怕再这样下去让邰阙看出点什么,便道:“今日天色不早了,诸位明日还要起行入官职,快些回去歇息吧”

    天确实不早,那些人也没推脱,萧渊宁送他们出府,看走到差不多,将天龙卫腰牌的样图交给自己的人让他们在各地尽量寻找认识图中腰牌的。

    送走这些官员,萧渊宁又返回梅花园,早就不见邰阙身影,宴席还没撤完,他光顾着喝酒也没吃些什么,吩咐下人将自己那桌留下。

    趁着没人,萧渊宁将碟中那片牛肉塞进嘴里,又吃了些果与菜。天渐渐昏暗,一只黑白皮毛的野猫进凉亭在他裤腿边蹭蹭,桌上的膳食也吃的差不多,只剩下壶中没了半的酒,干脆捧着酒壶直接下肚。

    那猫在他身边安详的卧下,之前当皇帝那会也养过猫,是只猫色雪白的,没事就喜欢抱着它。这猫眼睛是异瞳,一只蓝色的眼和萧渊宁之前样的那只酷似,忍不住在猫背上抚摸,猫很乖,没有反抗。

    不知怎的,眼皮越发沉重,头也有些昏,许是酒喝太多。萧渊宁现无力回放,抱着猫在凉亭内醉睡。

    到了夜里,月光很洁,那猫喵喵叫着,萧渊宁却睡的很死。猫叫声不停,引来的府中下人关注,发现萧渊宁躺在凉亭没动静,请来邰阙。

    邰阙以为萧渊宁早就回房,来到凉亭见状打发身边人下去,没来得及犹豫就抱起他回到自己寝室。又找来言明道曾送的药膏,这是要经常换的,可能是萧渊宁忙忘了,邰阙让人端来盆热水,帮萧渊宁换了药。

    又忙活着跑去小厨房熬了碗红枣姜汤,邰大将军都是在战场上封神的,还没下过厨房,烧个柴火弄的满脸灰。做了有五六此,终于做成一碗还算成功的汤,舀好端回寝室萧渊宁已经睁着双眼看房梁。

    听见开门声又转头看过来,问:“你……动我衣服了?”,这话语气较为平和,也可能是刚醒来无力严恨,就连萧渊宁自己也不清楚。

    邰阙怕惹他生气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红枣姜汤端到榻边,“酒喝多了,这个对胃好些”。

    萧渊宁目光落在邰阙脸上的烟灰处,“你做的吗?”他嘴唇很干,动作太大会有裂开的疼痛感,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

    “如果是我做的你会喝吗?”邰阙要说是,却又怕他不喝,便卖关子问了句。

    这句话已经让萧渊宁猜出是他做的,可他还是从被子里拿出手接过那碗汤,咕噜下肚。“多谢”萧渊宁靠在枕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邰阙房里占着人家的卧榻,掀被要下来邰阙又把被子给他上,“别出去,外面下雨了”刚才端姜汤进来时就感觉有雨滴落在脸上,这会子也是下的快了些。

    “那你……”萧渊宁看着坐在榻前的邰阙,心里不太好意思。

    “我身子强健,坐一夜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