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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厉子安早已出了湖广境内,一路纵马朝西北疾驰而去。

    他这次出来,除了要将沈天舒安全送到三里城,让她帮陈老夫人治病之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亲自去跟陈将军见一面。

    瑞亲王府已经给陈家军提供了一次粮草,如今再继续提供棉衣,护具乃至于武器,这里头的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厉子安需要亲自确认一下陈将军的态度,才便于瑞亲王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从三里城到陈将军如今所在的兰州,要赶将近三千里的路。

    就算厉子安不眠不休地昼夜赶路,其他一切顺利的话,也得需要六七天的时间。

    而厉子安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十天内赶到兰州府。

    所以他每天能够用来休息的时间其实很少,甚至就连干粮都只能在马背上吃。

    而在他日夜兼程赶路的同时,京城那边也终于收到了瑞亲王派人送去的折子和礼物。

    当今圣上厉炜衡此时正在殿中与宠妃赵梦容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宫中教坊新编排的歌舞。

    赵梦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劝厉炜衡喝酒,还不能被他察觉自己的意图。

    因为只有喝得微醺之后,厉炜衡才更好说话。

    她今天身上还带着家里的嘱托,想跟厉炜衡提一提,把自家弟弟的职位再动一动。

    如今待在一个清水衙门,每天活儿多得要命,又没什么油水。

    厉炜衡并没有察觉出什么端倪,他半倚在榻上,一边吃着赵梦容喂进嘴里的水果,一边时不时地喝一口凑到唇边的酒,眼神始终没有从下面的舞女身上挪开分毫。

    赵梦容心里不悦,面上却笑得温柔小意,继续用自己纤长的指甲给厉炜衡剥着葡萄。

    一曲终了,厉炜衡笑着说:“教坊最近做的不错,最近编排的两个新舞都很好看。”

    下面的舞女闻言齐齐下跪磕头谢恩。

    “你们大家也都辛苦了,统统有赏。”厉炜衡大手一挥,大太监周有新立刻给徒弟冯亦使了个眼色。

    冯亦忙端着装了金锭子的托盘走出来,给所有舞女每人一个足有一两重的金锭子。

    一众舞女再次谢恩之后起身准备离开。

    厉炜衡有心先要叫住领舞之人,却又碍于赵梦容在身边,觉得有些不太方便。

    赵梦容却突然在一旁道:“陛下,妾身见今日领舞之人,好像不是之前的严月彤,像是换了个生面孔啊?”

    厉炜衡立刻抓住机会,朝周守新使了个眼色。

    周有新心领神会地道:“领舞的留下,婉妃娘娘有话问你。”

    于是领舞的少女顿住脚步,重新回到了殿内。

    “婢妾见过皇上,见过婉妃娘娘。”

    赵梦容笑着说:“听听这说话的声儿,嫩得都要能掐出水儿来了。

    “你不用怕,我只是看着你面生,所以叫住你问问。

    “你叫什么?多大了?”

    “回娘娘的话,婢妾李玉珂,今年十五岁,第一次在皇上和娘娘面前献丑,所以娘娘才会看婢妾眼生。”

    “我说这小脸儿怎么这么水嫩,原来才十五岁,不过这身量却生得不矮。

    “之前看着你跳舞的身形,还以为你至少得有十七八了呢!”

    赵梦容说话的时候,厉炜衡的目光就一直在李玉珂身上逡巡。

    从脸蛋儿看到身上,从胸前看到脚踝……

    那目光赤裸得,就差能把李玉珂的衣裳给剥下来了。

    李玉珂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紧张地垂下了头。

    赵梦容却道:“皇上刚才不是还说玉珂这舞跳得好么?我这都把妹妹给您叫回来了,您怎么反倒不说话了?”

    厉炜衡一听这话才会意,合着赵梦容早就看出了自己的意思,这是在主动给自己牵线搭桥呢!

    他一把搂住赵梦容的腰,把人拖到自己身边,亲昵地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下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这么贤惠大方了?

    “过来给朕好好看看,这还是我那个惯会拈酸吃醋的小阿容么?”

    李玉珂脸都红了,从侧面看,白皙纤长的脖颈上也染上了一层桃粉。

    赵梦容在厉炜衡身上扭了一下,娇嗔道:“皇上这话把妾身说得像个醋坛子似的。”

    “难道你不是么?宫中这么多人,就你那宫中酸气冲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宫里酿醋了呢!”

    “妾身那是为皇上着想,不愿那些乱七八糟还硬要往上凑的人占您的便宜。

    “但若是像玉珂妹妹这样相貌人品的好妹妹,就算皇上不说,妾身也希望皇上能给妹妹一切恩宠。”

    “朕的阿容长大了啊!”厉炜衡龙心大悦,“真是越来越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