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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夫人不动神色地打量着沈天舒。

    说实话,当初第一次见到沈天舒的时候,她并没有太把她当回事。

    她知道高阳郡主当年帮助过不少年轻姑娘,也曾根据对方的天赋,或多或少地传授过医术。

    当初沈天舒来见她,说了那样一番话,她也只是将沈天舒当做高阳郡主的不记名弟子之一。

    因为被勾起了当年的回忆和对高阳郡主的哀思,所以吩咐家人多加照顾。

    但是郭老夫人回家冷静下来之后,还是派人开始了解潼娘子的举动。

    郭家身为永州首富,虽然比不得官家做事方便,但也是有属于自己的门路的。

    所以在得知沈天舒跟瑞亲王府有关,甚至私下去了一趟姜家老宅之后,郭老夫人终于开始对沈天舒正眼相看了。

    “没想到沈姑娘小小年纪,医术居然这般高超。”郭老夫人道,“今日借欣桐之名,请沈姑娘过来,其实是想帮一位朋友看病。”

    “郭老夫人,看病之事好说,先不急,我想给您看一件东西。”

    沈天舒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拜帖,放在桌上,推向郭老夫人的方向。

    郭老夫人扫了一眼,见是一份郭府规制的拜帖,心下少有疑惑,但还是拿了起来。

    但是就在她打开拜帖的瞬间,表情瞬间就僵硬在脸上,嘴唇也微不可查地颤抖了几下。

    这是一份三年多以前的拜帖,落款处清清楚楚写着郭家大老爷郭祥明的名讳,时间正是姜家出事十天前。

    她飞快扫过拜帖上的几处暗记,基本可以确认并非佐为,心里不免涌起一丝紧张。

    “老夫人既然对当年姜家血案如此伤心和难以释怀,想必不会忘记,血案前十天,郭家大老爷曾到访姜家吧?不知上次见面,在我向您剖白身份的时候,在您说会全力帮我的时候,为何偏偏遗漏了这样关键的一条信息呢?”

    郭老夫人此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将拜帖轻轻放回桌上,更加挺直腰板儿道:“这件事啊,你若不说我都忘了,当年犬子因生意去应天府,我让他顺便去拜访一下姜神医和高阳郡主,不过是礼貌性地到访,我根本连他去的时间都不清楚,今日若不是沈姑娘说起,我压根儿就已经不记得了。”

    她说着,抬眼看向沈天舒,目光犀利地问:“怎么,难道沈姑娘怀疑郭家与当年姜家血案有关不成?”

    “虽然我以前从未有幸接触过郭老夫人,但是您的人品,郡主还是信得过的,我自然也从未有过疑心。”沈天舒神色镇定地迎着郭老夫人的目光,“但是跟血案无关,不代表郭老夫人没有隐瞒事实。”

    “此言何意?”筆趣庫

    “郭老夫人难道不想知道,时隔三年多,我是如何得到当年这份拜帖的么?”

    郭老夫人岿然不动,但是一直藏于桌下的左手,此时却已经悄悄收紧。

    沈天舒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郭老夫人道:“这份拜帖,被姜濉姜神医妥善地收在书房暗格中,然后机缘巧合之下被我发现,已经足以说明其重要性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