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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越看越是来气,最后更是把信纸往桌上一摔,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

    屋里丫鬟嬷嬷不知道沈老太太为何发怒,却还是条件反射地跪了一地。

    “老太太息怒!”

    沈老太太深吸一口气,这才吩咐道:“珍珠,你去安排一下,把正房这边的东跨院收拾出来,过几日云瑶回来,就让她住在那边。”

    珍珠闻言心下纳闷,二老爷虽然去永州府上任了,但是二房在老宅里还有自个儿的院子和房间,平时也都有下人维护打扫,如今云瑶姑娘回来,按理该住在二房的院子里才对。

    就算怕云瑶姑娘一个人,住在偌大个院子里孤单,也可以跟家中其它姑娘凑做一处,老夫人怎么会让她收拾正房的东跨院?

    但是她疑惑归疑惑,还是乖乖地领命下去。

    沈老太太直接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姜嬷嬷道:“你继续!”m.

    姜嬷嬷知道,沈老太太这是又想跟她说说话儿了。

    旁人都以为姜嬷嬷得宠,是因为她梳头和按摩的手艺好,但其实这些年来,也不乏手艺好的人想跟她抢这份差事。

    只可惜都以失败告终。

    因为沈老太太对她最看重的,是她嘴严,知道分寸,无论跟她说什么,她从来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不会带出这间屋子。

    十几年下来,这份信任,是其他人手法再好也比不过的。m.

    姜嬷嬷闷不吭声,继续刚才的按摩,静静地等沈老太太开口。

    “你说老二媳妇,到底是怎么搞得?当初在家的时候,虽说算不上知书达理,却也是个懂事儿孝顺的。

    “这才跟着老二出去几年啊,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连闺女都教不好了?要老二大老远地把云瑶送回来求我帮着管教管教!

    “这又不是天舒,云瑶亲爹妈可都还在呢,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姜嬷嬷听到沈老太太提起许氏,心里猛地一颤,知道自己等了许久的机会终于到了。

    她给沈老太太按摩之后,没有如往常一般去拿宽齿梳子帮她刮头皮、梳通头发,而是扑通一声跪在沈老太太面前,磕头道:“老太太,老奴跟了您十几年,除了春兰,没再求过您半件事。可是今日这件事,真是不得不求老太太为老奴做主了。

    “春兰?”沈老太太记性还不错,点头道,“我记得,是你那小闺女,你之前不是把人搁在老二媳妇屋里学针线去了么?怎么,这次也跟着云瑶一起回来了?这是想求我给她说个好人家吧?”

    姜嬷嬷一听这话,更是悲从中来,伏地痛哭道:“老太太,老奴真是悔不当初啊!若是把春兰留在身边,跟在老太太身边,家里管教严格,规矩森严,决计不会出这样的事!

    “老奴不敢求老太太帮春兰做主,只求在老太太跟前过个明路,给春兰留条活路吧!”

    沈老太太一听这话锋不对,神色也严肃起来,坐直身子问:“你先别哭,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