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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提笔飞快地开出一张方子,递给念巧道:“按方抓药,只抓两剂即可,三碗水煎成一碗倒出,再添三碗水煎至一碗,将两碗药混合后,早晚各用一碗。今晚开始吃,明日便会有见效,吃到后天早晨停药。”

    含巧生怕自个儿记错了,又重复了一遍与沈天舒核对。

    “含巧,你先陪夫人回去吧,赶紧叫人去抓药给夫人煎药服下。”

    沈仲磊吩咐过,待含巧扶着许氏离开,这才对沈天舒开口询问道:“潼娘子,只要内子按时服药,后日当真可以出席祈丰仪式吗?”

    “我虽然没有本事能解开沈夫人的心结,但是这点儿表征,想要立刻缓解还是不难的。”沈天舒道,“只是我也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这药的确见效开,但是少不得会对身体有所损伤,但是沈大人执意如此……”

    沈仲磊急忙打断她的话,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道:“多谢潼娘子援手,不是沈某狠心,只是每年的祈丰仪式关系重大,承载着永州府所有百姓的期待,夫人若是不能出席,难免会让百姓失望。

    “倘若今日生病的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的。好在内子还年轻,身体也一直很好,还望潼娘子帮忙开个调养的方子,之后好生养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沈天舒本来也不是真的关心许氏的身体,听得沈仲磊这样说,自然也没必要再劝,还道了声:“沈大人果然如我先前所见所闻一样,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

    沈仲磊捧着沈天舒开的调养方子走了,在屏风后面偷听得几乎都快憋死的明玉赶紧出来,好奇地问:“姑娘,刚才您跟老爷说的话,奴婢怎么听不懂啊?老爷不是陪着夫人一起来的么,咱们到得比老爷和夫人还晚,老爷是什么时候跟您说的这些事儿啊?”

    “城里的流言蜚语日渐曾多,甚嚣尘上,父亲那边自然也得到消息。

    “他想如往年一般携夫人出席祈丰仪式,却又怕许氏形容憔悴,反倒助长了谣言。

    “所以我上午回家前交代过高山,他自然知道该怎么跟管家说。”

    明玉闻言美滋滋地说:“这样看来,夫人在老爷心中的地位也没有多重要。”

    “自然是没有他的仕途重要。”

    对沈仲磊的心态,沈天舒早就拿捏稳了,除了他自己之外,他最关心的就只有仕途、前程,什么妻儿,不过都是些外物。

    能帮他锦上添花更好,若是不能,那什么情分都是白扯。

    沈天舒摇摇头,起身回到隔壁宅子换了身衣裳,让人把早已养好伤的春兰叫过来。

    春兰进门一看到沈天舒,急忙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道:“春兰谢大姑娘的救命之恩,这辈子愿给大姑娘做牛做马。”m.

    “快起来吧!”沈天舒示意明玉把人扶起来,“当时的情形,但凡是谁遇见了,也不能坐视不理。

    我只是一直担心你今后该如何是好,家里那边也不便回去,总不能真的隐姓埋名跟着我过一辈子。

    “我倒是不差你一个人的吃喝用度和月钱,可是你老子娘还都在老家,就你一个宝贝闺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让他们可怎么活?”

    春兰一听这话,立刻落下泪来,伏地痛哭。

    “行了,好孩子,我知道你孝顺,所以这次来,算是给你带来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