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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里的人相继散去,小队长垂着头呆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脚边的野草。

    脑子里回忆着容知青刚才的话,巴拉巴拉听得脑壳疼,可现在忍不住回想着,这劳什子科学拔草真的能有效限制野草的生长吗?

    拔草是个困难的活吗?

    当然不是,要说起来,拔草累是累了点,但就是几岁的小孩童都知道该怎么拔。

    就是太繁琐了。

    野草拔不尽,拔了今天过不了多久又会生长起来。

    还不能放任不管,野草涨势快,吸了土里的营养粮食就长不好,所以隔三差五就得安排一批人来地里拔。

    如果……

    “李泗,这块地怎么回事?一上午怎么都没动?”上坡传来一声叫喊。

    李泗回过神,见着上方的大队长,他迈了两大步走过去。

    罗大队长皱起眉,“这是分给谁的任务?今天要是弄不完直接扣工分。”

    “大队长,你听我……呸呸。”李泗哭笑不得,下意识就把容知青的口头禅给带来了,“刚刚容知青给我说了一些关于拔草的注意事项,我听着居然觉得有些道理。”

    他的记忆比朱婆子要好,将容知青刚刚说得那些大致转述出来。

    一旁的罗大队长听着听着,显得沧桑老态的脸上浮现出慎重的表情。

    到底是实打实的农家人,有没有真本事听听也能琢磨一些出来。

    他一下抓住重点,“怎么建立缓冲区?”

    李泗对大队长招了下手,两人再次回到地里,他指着一处道:“挖坑。”

    他指着的地方,就是容知青一上午的劳动。

    挖了两处手指深的小坑。

    突然,嘴角略显抽搐。

    所以,容知青一上午就干了这点活?那工分怎么算?

    罗大队长从兜里掏出一根抽了半截的烟,没点燃,就是拿在鼻尖嗅了嗅,“上头安排城里人下乡,就是为了搞建设,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除了少有几个能干活之外,剩下的连队里的老嬷嬷都比不上。”

    李泗不懂大队长怎么提起这个,他顺着道:“可不是么,新来的六个知青看着也不像是能干活的人。”

    除了光嘴瓢的容知青之外,其他几个干活也不太行。

    不过有一点比较好,最少没直接闹事。

    这时,罗大队长话锋一转“干活不行,但有一点知青比咱们乡下人强,国家倡导着科学,可咱们乡下人懂什么?他们比咱们接受过更多的教育,识得更多的知识。”

    “大队长,你的意思是?”李泗有点懂大队长的意思了,但又不是太确定。

    罗大队长点明:“先听听她怎么说、再看看她怎么做。”

    他们虽然是种田的老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种田方式,但也不敢说是种得最好的那个,更不敢说自己的法子最好。

    他从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既然有更好的法子,自然想尝试一下。

    “那她的工分……”

    “照常记,如果法子真的有效,那就按最高工分来。”罗大队长说着,“一个好法子能让我们省事很多,把省下来的劳动力搁在其他事上,会更有效率。”

    同样的,也是做给其他知青们看看。

    与其让他们下地干活,还不如发挥下他们的特长,这样于大队来说反而更有助力一点。

    如果没有效果。

    罗大队长看着挖出来的浅坑,就容知青干活的态度,也不一定能干多少活,倒不如试一试。

    ……

    而此时,往回走的容晓晓双手搁在后背,一步一步走得是轻轻松松,丝毫感觉不到上工的辛苦。

    和旁边知青对比,她就像是出门散散步一番。

    “我这腰,真的快折了。”

    “从没想过拔草居然这么累。”

    “不过还好,每天固定一块地,只要将这块地方的活干完,就能歇息了。”陈树名早已经摸清,他接着道:“当然不是真当着小队长的面歇息,而是做做样子也不会被说。”

    “救命欸!那么大一片地,我就算干一天都干不完,更别说提前了。”焦港哭丧着一张脸。

    陈树名没搭理他。

    两人分在一个方向,一上午没少听焦港哀嚎的声音。

    他往身侧看了看,视线落在容知青身上。

    这一上午除了干活之外没少往周边瞟,一开始是担心看着柔柔弱弱的容知青被欺负,想着多注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