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对峙兰堂(2)

    一猫一人，互盯许久，许魇自讨没趣，笑着站起身，走向了仓库内：

    “毕竟猫都是有灵性的，我相信你的野兽直觉，会让你逃得，小猫~”

    “喵！”

    许魇看向后方，发现三色猫已经不见了。

    许魇笑了笑，接着回过头，继续往仓库内走。她走到仓库二楼，进入其中的接待室：

    里面的装饰豪华奢侈，占据房间很大面积的，是一张装载着巨大蛋糕、许多蛋糕的餐桌，而餐桌对面，坐着一个正在搓着手、直呼很冷的人。

    “你好啊，兰堂桑，”许魇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拿出怀里的小短刀，给自己划了几个蛋糕后，便狼吞虎咽了起来，“呼——真是好啊，哒宰，知道我赶那么久的路，居然为我布置这么好吃的蛋糕……嗯~外皮酥脆蓬松，内层奶油软滑，馅有少许酱汁，吃起来外酥脆内松软，有种咸咸甜甜的滋味，真的非常过瘾呢~”

    “要是，如果啊，如果中也酱知道这个盛大的派对的为了纪念他获得自由，他会不会高兴惨了呢？估计要开心得飞上天吧？嗯！好吃！兰堂桑不吃一个蛋糕试试吗？”

    “许小姐，”兰堂停止了搓手，两眼无神地看着许魇，“你说，你已经知道荒霸吐事件的犯人是谁，但这是真的吗？或者说，这只是为了糊弄中也君，而撒的小谎呢？”

    “差不多吧，”许魇吞下一块提拉米苏，缓缓说道，“其实哒宰也是知道犯人是谁的，之前我跟他碰头，靠手指敲打出来的摩尔斯密码，交换了一下情报，又确认了一下，我便更加清楚，犯人，是谁了。”

    “豁！”兰堂站起身，身体向前倾斜，目光接近难以置信的看着许魇，“那个犯人，是谁？”

    “是你啊，兰堂桑，”像是吃饱了一样，许魇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你说过的吧，目睹喷着黑火的荒霸吐时，说的‘远望过去只有那片大海，在月光下显得平静而又祥和，那个景象至今历历在目’，对吧，兰堂桑？”

    兰堂肯定地点了点头：“嗯，我确实说过，因为我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许魇提了提眼睛，镜片上的反光以至于兰堂看不清许魇的眼睛：

    “现场的发生地，不是泪奔街……呸，擂钵街的中心地吗？而擂钵街又是爆炸后形成的半球形盆地，盆地基本上呈中间低，四周高的盆状形态，我的家乡——四川盆地的话，也是如此。那请问，站在直径约两千米的巨大洼地内，脖子就算有长颈鹿那么长，也是看不到海的，兰堂桑。为什么还要说自己看到海了呢？”

    兰堂睁大了眼睛，看似十分惊喜地看着许魇，夸赞道：

    “不愧是黑客，我就算是非常真实可信的谎言，可还是被你揭穿了呢，许小姐……可就算是这样，你觉得，我就这样，傻傻地会让你活着逃出去吗？许小姐？”

    “虽然擂钵街还没形成前，是可以看到大海的，那也是八年前，大战末期的那场巨大爆炸发生之前。嘛，毕竟你的异能是空间系，在这种狭窄封闭的空间里，你是占绝对优势的……可何必那么认真呢，我过来可不仅仅是来送死的，兰堂桑。”

    “豁？此话怎讲？许小姐。”兰堂歪着头，眼里满怀着杀意，对许魇笑道，“在狭窄的空间内，我的能力，可是无敌的存在哟。如果说许小姐另有招数的话，我本人还是很期待你宛若小丑一般的表演呢，许小姐~”

    “嘛，话虽如此，兰堂桑。可你不知道的是，在远古时代，团队的力量大于个人，于是善于合作的个体比单独行动的个体，有更大的几率繁衍生息。漫长岁月，使人进化出了孤独感，来防止从个体的主观层面上脱离群体……”

    许魇顿了顿，感觉鼻子有点痒，便一边旁若无人般用手扣着鼻子，一边无所谓道：

    “就好比孤狼和狼群。孤狼则是无依无靠,独立自主的狼，他众叛亲离,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世界只有他自己，孑然一身，吃自己同伴的肉，只不过是为了一餐温饱。”

    “而狼群就不一样了。在草原和狼打交道必须明白“什么可能都会出现”，这是草原狼教给蒙古战士的最基本的军事条令。而对于没有到手的猎物，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把猎物抓住，至于口味如何，能不能吃，那是抓住以后的事情。只要有利的，绝不放过；只要无用的，坚决舍弃。”

    “兰堂桑，这样的你，作为一匹无依无靠的孤狼，你又有何来的自信和决心，敢于抗衡犹如狼群般凶狠残忍的港口mafia呢？”

    “……哼哼哼，许小姐是在拖延时间吗？对于即将成为我的傀儡的事实，也还能发出这样一番精彩绝伦的演讲，我很佩服你，许小姐。”

    而兰堂并没有被许魇的一番话唬住，相反，他还用单手撑着，嗤笑道：

    “王者与强者的区别就在于，强者只拥有强大的力量，而王者则兼具力量与智慧，凡事都准备充分，强大的力量不如万全的准备。许小姐，曾经，我很敬佩你在港口mafia的一番作为。但现如今，在我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为了苟活而努力挣扎的平庸之辈罢了。”

    “就这样的存在，也想妄图杀了荒霸吐，杀了神？我就这样说吧，荒霸吐，来自神的力量，我兰堂是要定了。”

    “嗯哼，我嘛，只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罢了，想杀人的病人而已。因为我是许魇啊，许魇的含义就是魇魔，所以她会想尽办法，将世俗层面上的恶人折磨致死……当然，我也时刻现在自杀这件事，只不过要等这些事结束后，再说的题外话了。”

    许魇摆了摆手，笑道：

    “哼，是吗。其实荒霸吐杀不杀的，我都无所谓。哪怕他不是效忠的是港口mafia，而是武装侦探社或异能特务科，我都不在乎，我也不会考虑杀他。”

    “只不过，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体核弹，却没有自己的思想和觉悟主宰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行走。没了【羊】，如果以他这样的状态，被你这样居心莫测的家伙乘虚而入，拿来危害横滨以至于领边国家人的生命安全。那到时候，不管中也他以前有多可怜，我也不得不考虑要杀了你和荒霸吐啊。”

    “不过，我是不是平庸之辈，我自己倒是不清楚。可我现在能清楚的，就是你没有那个能力，能碰我一毫一毛的。毕竟啊，虽然杀你或荒霸吐，会有那么点棘手，但要真杀了的话，我也不是不行的。”

    “死到临头还大放厥词——什么！”

    兰堂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桌子、糕点，以及人，都开始如电脑的数据化般，开始逐渐消失。

    “你的异能吗？许小姐？”

    面对兰堂杀气腾腾的眼神，“许魇”将食指放在嘴巴上，歪头笑了笑，说道：

    “一切尽是镜花水月罢了。嘘——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哦——呜——咦——呀——！”

    “喂喂喂！矮子你慢点！你不会还要破窗吧喂！？”

    “啰嗦！闭嘴啊青花鱼！你要是再多嘴！我就踩着你的脸着地！”

    听着逐渐逼近的破空声、以及两人的争吵声逐渐明显时，兰堂一脸释然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已经完全消失的许魇，喃喃自语般，笑道：

    “许小姐，我们两也打个赌吧，究竟是你搬的救兵快，还是我杀了他们两个、作为我新玩偶的速度快？嗯~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