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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一样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没有人问过樱井白野,樱井白野自己也没有问过自己。他只是淡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理所当然地过起这样的人生。

    “比别人聪明一点的人,注定要比别人孤独一点。比别人聪明很多的人,那就是更大的孤独。”

    父亲自小就这么教导他。

    “好的,父亲大人!”

    他朝气满满地回应着。

    妹妹很小就觉醒了异能,而他没有。白野时常看着因异能起风而欢欣鼓舞的琉璃想着――比别人特殊一点的人,是不是也很孤独?

    不,年仅10岁的他合上了手里厚厚的谈论人类史学的书,他不会让他的家人,他的妹妹感到孤独的。

    他没有异能,白野有时候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好事,也许这样他承受的就更少一点――不,这不是他应有的想法,他生来与众不同,注定要背负起与众不同的重担,而不是被这些可笑的、偶然一现的软弱念头折服。

    只是近来有些奇怪了,他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说是奇怪的梦,倒不是梦的内容有多么猎奇。比方说,他梦见自己在写题,第二天的考卷上就印着相同的题目;他梦见女老师走路摔了一觉甩出了三四个水饺垫,几天后他就听别人谈起这个事情…

    但他一向讨厌无端的联系,只会把一切归于不可知力而拒绝有理有据的探索,在他看来只是无知人的借口。

    而这天夜里,他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华丽的玫瑰庄园里,一名女子倒在柔软冒尖的草坪上,带卷的长发铺开,像海里灵动的海藻一样,米色的长裙染着大块的红色――她死了。

    “叮――”

    白野睁开了眼,按下闹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数秒后,他揉着惺忪睡眼,起身洗漱去了。

    梦可以是迷人的、刺激的、可怕的,或者只是单纯的怪异。如果每个梦境都需要他细细思量,就因为之前那几个无足轻重的巧合,这才是对自己的亵渎。

    母亲今日要从巴黎回来了,他还特地打了通电话给教会叮嘱弗拉乌记得早点回家。

    今天的行程也很简单,是学期的结业,白野发表完学生代表讲话后离开了礼堂。他边走边数算着,按着这样的速度来看,倘使一切顺利,都按着他的计划排布来看,15岁他就可以修完大学的双学位――虽然现在他也在看相关的文章。

    今天也是琉璃的学期结业,他还要去幼稚园接她放学――不过作为哥哥,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大哥哥!”

    白野笑着冲琉璃扬了扬手,6岁的小女孩,笑得特别纯粹干净,两个麻花小编有点歪,一看就是父亲的手笔,但她全然不在意。她只知道喜欢的哥哥来接她了,跑得飞快,直直撞到白野的怀里。

    琉璃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白野。只一眼,白野就晓得她什么算盘。

    他故作懊恼地摸了摸后脑勺,用一种很为难的语气说:“怎么办?好想和琉璃一起吃小蛋糕啊,新开的那家店听说超赞的。可是站了一上午了,哥哥的腿好痛哦。”

    他还紧闭双眼配合着做了一个辛苦的表情,琉璃立马粘了上来,睁大的眼睛如同星海一样。

    “我帮你!我帮你!我给你捶捶好不好?我想吃,拜托拜托!”

    他愉快地笑出声来,拉着蹦蹦跳跳的琉璃向外走去,此刻阳光灿烂,男孩与女孩在美好的夏天里嬉笑。

    “妈妈这会应该已经在家里了吧,感觉这次去了好久啊,不知道晚上会有什么吃的呢?班戟?舒芙蕾?欧培拉?”她喋喋不休地说着,“随便哪个都好啦,妈妈做的都好吃,可是我还想吃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