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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匆匆收拾了一番,洗了头,换了身衣服,便急忙忙地赶去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有些事情耽搁了!”

    进门,换了鞋,她便看到了皮软沙发上大束的花朵,和刚掐灭一只烟的中原中也。

    屋内不太亮,只开了一盏小灯,她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这股烟草味,包未放下,先去开了窗,“怎么抽烟了?在屋里抽烟也不知道开窗,臭死了。”

    拉起了帘子,正打开窗户,中原中也突然起了身,到她身上,未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抱住了她。

    “中也?”

    身后的人力气很大,死死地抱着她,头靠着她的头,没有说话。

    “你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吗?”

    良久,中也开口,声音有些哑。

    琉璃心里漏跳一拍,但敌不动我不动,她决心先装死。

    伸手拍了拍中也环在腰间的手,佯装怒气般骂道:“吃我豆腐!我哪有什么事情?”

    但中也并没有因此放开,只是圈得更紧了,“真的?”

    强压下心中的不宁,琉璃缓缓吐了口气,像是无奈般的叹气,“真的啦。”

    中也忽然间松了手,在琉璃以为逃过一劫正准备暗自松口气的时候,中也却搭住了她的肩,强迫她转过来面对着他。

    交往以来,中也待她一向是温和的,有时候性子上来了顶多也就是语气直撞了些,第一次她有一种被生生掰过去的感觉,她直直地对上了中也的双眼。

    还是那双蓝色的眼睛,但眼前的人皱着眉,表情实在和友好、温和、爱恋搭不上边,着实是难看极了。中也微微向前了一些,蓝眼下似有海啸呼之欲出。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疑问句,却用肯定句的语气,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让人心生寒意。

    “太宰说的?”

    此时中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忍下了抽搐的嘴角,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为什么不告诉我?该死的竟然是那条青花鱼来和我说的!你知不知道我……”中也撒气般撒开了手,胸口因情绪贲张而剧烈的起伏,“不行,你和我说啊,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受啊!”

    中也的眼神逐渐变软,像是情绪释放完后的低潮一样,“我很难受啊。”

    “中也是黑手党的干部,”她的的眼尾泛上一点绯红,极力克制着自己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委屈,不那么颤抖,“中也要考虑很多事情,不止我和你的事情,中也要考虑组织,考虑组织的存在和利益。”

    任性是有代价的,倘若她孤身一人,她不介意拆了那家店就为了倒一杯酒淋在长谷川泰子的头上,可是她真的好喜欢为组织一往无前的中原中也啊。

    “所以当你遇到这股子事的时候你不来问我,”中也皱眉,看着她,又吐了口气,“你宁可去问太宰。”

    琉璃突然有些语塞,她不清楚mafia与那个集团间具体的事,中原中也工作上的事从不与她过多交谈,她也不会过多过问。

    她当然也有情绪,那个女人泼她一头酒的时候她就巴不得把旁边一排的酒瓶全部砸到那女的头上,看她脑袋开花,看地上满目的酒瓶碎片开花。

    可是那个人是长谷川集团的大小姐,她不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会不会让中原中也难办,中原中也是组织的忠犬,他爱着港口mafia,为黑手党尽心尽力。

    她见过中原中也深更半夜依然在兢兢业业工作的样子,见过他一天睡眠不到3小时却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接过电话然后奔赴任务的样子,见过他一脸疲惫地抱着她却嚷嚷着还有些事情没交代好还不能休息的样子,她喜欢这样的中原中也。

    要她怎么在长谷川集团的大小姐面前撒泼呢?

    中也见不惯沉默的她,啧了一声一把抱过,有些粗鲁,动作很强硬,声音却有些委屈。

    “不要问太宰,来问我啊。”

    在怀里她却摇了摇头,轻轻出声,“中也是干部。”

    中也不爽的啧了一声,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长谷川集团算个什么东西。”

    中也冷哼了一声,眼里寒芒闪烁。

    “是要崩塌的大厦。”

    当天夜里,长谷川集团新收购的两座大楼因不明恐怖分子的袭击坍塌,现场极其惨烈,昔日里矗立一方的大楼此刻全数化为灰烬,警方目前就其手段判定是为前些日子销声匿迹的“苍之王”余孽的新型恐怖事件,日前已开始排查。

    “看吧,很简单的。”中也抖了抖大衣上的灰尘,和个没事人似的走来,摊坐在沙发上,张嘴吃下琉璃塞来的薯片。

    “竟然连手段都模仿的这么相似。”琉璃吃着薯片一边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