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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琳做的巧克力确实是一绝的,细心的切成一个个的小方块,裹着质地绒密细腻的可可粉,一口一块,放进嘴巴里刚刚好,真正的入口即化。

    小乱步早就以权谋私抱走了好几盒,大家一方面沉浸在巧克力的丝滑绵密里,一边又为琉璃看上去春风拂面的好心情而感到开心。

    “听说那个渣男也在那。”

    “别给我看见,我直接当他的面抢走小琉璃!”

    “我以为你要去打他。”

    “我可打不过,我是非战斗人员好吗?”

    “我们乡下的话,这种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

    ……

    大家都在用自己以为小声的音量叽叽喳喳地说着八卦。

    琉璃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说:“你们不会在讲悄悄话吧?”

    被发现的众人丝毫没有一点子的尴尬,反而声音更大地嚷嚷着,但是看见琉璃又恢复了平时的元气,大家的心里头也舒心了不少。

    夜晚的横滨,笼罩在魔鬼一般的帷幕下。

    布琳踱步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捻了捻绣着蜿蜒金丝线的帘布,唰地一声拉开。

    向下俯视,只见在黑天绒一般的夜幕之下,已是子夜,但脚下的横滨依旧是大片灯火,像亿万细小的钻石灼灼放明,象河流中无数金沙在随波荡漾,像透过墨兰色海水的一片珊瑚礁在闪光,真美极了。

    布琳定睛看了一会,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

    “如你所言,她确实在横滨。虽说是个意外,但我见到她了。”

    “是吗?她看起来如何?”是一道低沉的男音。

    布琳沉默了一会,脑中闪过下午发生的种种。

    没听到布琳的回应,男人又问了一声。

    布琳犹豫了一会,“她在武装侦探社。好像一切都好,不过……”

    “不过好像不认得我了。”

    布琳抚上冰冷透着夜色的玻璃,看着窗外。对面是耸立的mafia大楼,楼顶的红光一闪一闪,像诡谲的怪兽眨着眼。

    男人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要强行把她带回去吗?我们还需要她,而且……我怕boss会找到她。”

    “你在横滨的话,那个家伙也不会过度过问这块地,你们的boss很信任你。最近我马上会上报要求负责横滨与京都的交界处。”男人说着,“观察就好。”

    “了解了,”布琳应道,“弗拉乌主教。”

    横滨街头。

    银白发的剑客在路上走着。

    身边一辆又一辆深夜而归的轿车穿梭着,打着明晃晃的远光灯。

    福泽谕吉脚步一顿,地上是斑斑点点呈长线样铺去的血迹。

    “血?”

    福泽谕吉向前走去,跟着零星的红色走到巷子里。

    幽幽暗暗的窄巷里,血迹像被横空斩断般没了头。

    到这里没了吗?

    福泽谕吉正想着,背后杀气传来,反手接住了冰凉的镰刀,手腕一扭,将背后突袭的人横空摔去,但那人反应极快,竟在空中一滞,犹如踩上了隐形的平面,借力蹬去,跳开,又落在地上。

    “悬空改变攻击方向,你的攻击方式到很独特啊。”福泽谕吉说着,手上接住的镰刀被掰成两半。

    那人整个人罩在黑色的斗篷里,只露出一个白色的面具。

    “给予异能者死亡,赐予异能者泥土中永远的安眠。”男子毫无波澜的话传来。

    “异能者杀手吗?“福泽谕吉说着,神色变的严肃起来,“如果你的目标不止我一个的话,那就更加不能放过你了。”

    那人发出了阴森森的笑声,就像古旧地牢里那些精神变异的囚犯发出的咯咯声。

    “攻击不到,你无法伤害我分毫。再高明的武术高手,也无法发现来自意识之外的攻击。”

    福泽谕吉心中一凛,偏头,但攻击仍在脖颈擦出一道细长的痕迹。

    转头,却是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的死胡同。

    “杀气被察觉了吗?但不可忤逆的死亡无处不在。”

    “比如□□、疾病、孤独,和毒药。”

    福泽谕吉暗道不好,突然一阵眩晕席卷全身,麻木和强大的失重感接踵而来,意识变的模糊,但他撑着想追上那个人,欲向前突然眼前昏成一片,倒落在地。男子凌空而上,步入天空。

    许是错觉,今夜的月亮外晕着一层让人生厌的猩红。

    “今夜的月色,很适合面见上帝。”

    “社长被偷袭了?”

    晴天霹雳,琉璃难以想象那个三两下把太宰治收拾的声声哀嚎的社长被偷袭了。

    而且与谢野的异能好像派不上用场。

    但在这座异能者横行的城市里,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啊,这种抓人的活不会又要落在她头上了吧,琉璃仿佛已经看见新的委托飞奔向她。

    但是那个人是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