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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小双的母亲段月儿是风津城最美的女人,在逢春楼为其豪掷千金只求一睹真容的人不计其数,最后段月儿哪个都没选,扭头嫁给了不起眼的李明竹。

    李明竹一介书生,瞧着文弱,却有股读书人的固执,在逢春楼看了段月儿两年,硬生生让段月儿记住了他。

    段月儿多年攒下来的钱,一半交给李明竹为自己赎身,一半让李明竹偷偷摸摸地赌了个底朝天。

    在段小双三岁的时候,段月儿带着他又回到了逢春楼,只是再也不复当初风光。在段小双极为有限的关于母亲的回忆里,段月儿总是在哭,最后服药自尽的时候,却是笑着的。

    后来,段小双被李明竹接了回去,李明竹也不再想着考取功名,书本被用来垫桌脚,文章的唯一用处是用来糊墙。他沦落为彻彻底底的赌鬼,成日做着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

    家底被他败光之后,他命令段小双去大街上乞讨,将乞讨来的钱交给他。段小双只能照做,不然迎来的只能是劈头盖脸的打骂。在李明竹发现他身上的伤越多,讨来的钱越多时,段小双身上的伤就没断过,像潮水一样新伤覆盖旧伤。但李明竹也不敢把他打死了,他还指望着段小双乞讨来的钱去赌桌上翻身。

    慢慢的,段小双已带不回什么钱,李明竹盯着他那张脸,将他拎到了逢春楼的老鸨面前。

    “这崽子和他娘一样,生了张狐媚子的脸,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好嬷嬷,你就收了他吧!瞧着他长大了,模样也不会输给月娘,稍加调教,定能卖出个好价钱!那些达官贵人里宅邸里,不总好养些娈宠吗?我是没有门道,只能指望嬷嬷你了!”

    段小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刚要说话,李明竹抬手就抡了他一巴掌。

    逢春楼的老鸨呵呵地笑着,“这可是你儿子,你可真舍得。”

    “这是他的命!”李明竹脸色不太好看,“他跟他娘一样,命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鸨还是挥了挥手,“带回去吧,我不做你这买卖。”

    李明竹一跺脚,转头将他卖给了赌场抵债。那一年,段小双十岁,被李明竹用二十一两的价格抵给了赌场,李明竹的人生烂在了赌桌上,而段小双则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迎来了他的新生。

    他捱过数不清的辱骂,时至今日,依旧有人拿他的出身作乐,说不清他是麻木还是释然,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碾过,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痛吗,痛的。

    但段小双最能忍痛。

    段小双再次被掐着脖子摔在地上,嗓子里无法控制地发出嗬嗬声,一口气喘得又急又快。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闭了闭眼,决定不再吭声。

    连珩却不依不饶,他靠近段小双,抬起脚猛地踩在那片单薄的胸膛上,段小双微弱地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了。

    连珩冷眼看着,脚下用力,就会有几声压抑的哼声从段小双的唇边溢出来。

    “小段老板不是能说会道,巧舌如簧?”连珩面色不改,刻意放缓动作,垂下眼看着底下的人煎熬,“怎么不说话了?”

    段小双偏了偏头,对方的衣摆还是不可避免的拂在他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檀香味,段小双的思绪因此飘远,又被连珩的话牵扯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得已扭过脸,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燕王殿下,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何要这么对我?”

    连珩听他这么说,笑了一声,“你问我呢?”

    这笑声里包含很多情绪,偏偏没有段小双能理解的那一种。

    段小双知道不会得到回答,于是也不再发问,他已经一晚上滴水未进,如今嗓眼干涩,身心俱疲,声音沙哑。

    连珩看了他一眼,道:“拿壶水来。”

    站在段小双身后的两个侍卫将灯笼挂起来,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拿着一个小巧的鎏金银壶回来了。

    连珩伸出手,看了他一眼,侍卫愣了愣才意识到王爷是要亲自给这人喂水,却也不敢有异议,恭敬地将银壶递了上去,又转身离开了。

    他拎着银壶的壶把,轻轻地晃荡,段小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他的打算,便撑起身体,昂起头,那一截白玉似的脖颈再度向后曲起。

    美中不足的是,上面纵横着几块红痕,很明显的手指印。

    连珩突然后悔刚才没有再用力一些,他搓磨着指尖,心里某处地方突然有些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壶倾斜,段小双的嘴唇贴着壶嘴,他的嘴唇过了水而变得红润,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而滚动,还有滑落的水珠沿着下巴一路滑进领口之下,连珩的目光也随之停在那里。

    连珩抬了抬手,银壶倾斜的角度更大,灌进段小双嘴里的水溢出更多,将他的衣襟打湿。段小双转动眼珠,瞥了他一下,斜飞的眉,上挑的眼,让连珩都有些怔神。

    段小双摆摆手,示意足够了,连珩意味深长地道:“夜还长着呢,不着急。”

    段小双抹去嘴角的水痕,闻言不解地抬起头,

    然而连珩已经坐了回去,神色舒然,静静地看着他。段小双依旧不习惯来自上位者的注视,他平复了一会,说道:“燕王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连珩的笑很淡,但是他确实是笑了,“请便。”

    段小双神色狐疑,但还是打算趁机离开,但是很快,他发现了异样。

    他试图撑起身体站起来,双手却软如无骨,一绷直了就打颤,他的身体似乎不属于他自己,变得沉重,脑海也混混沌沌,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

    面前燕王的身影都变得不真切,却依旧能看到他嘴角那极淡的讥笑。

    段小双终于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有问题!

    “你……给我喝了什么……”段小双瘫软在地上,视线平行之处,是那令人眼花缭乱的云纹。

    连珩不做隐瞒,淡笑道:“一点助兴的东西。”

    段小双睁大了眼睛,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逐渐散去,“你!”

    他形状漂亮的五指抓着地面,明明已经很用力,却怎么都站不起来,能够抓住的力气越来越少,终于,他匍匐在地上,凌乱而狼狈。

    “像小段老板这样的美人,不听话一些,在床笫间会吃苦头的。”连珩淡淡地说。

    管他什么天潢贵胄,段小双现在只想破口大骂,可药效冲了上来,让他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段小双对于风月场所的迷药不算陌生,但想不到有一天也会用到自己身上。

    连珩岿然不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挣扎,心里那一块蠢蠢欲动的痒彻底勃发,抽根生芽,丝丝缕缕都渗着毒。

    段小双又急又喘,身体开始变得潮热,他惊恐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在窜动,他不得不蜷缩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要如此折辱我……为、什么!”

    “收些力气吧。”连珩的语气不急不缓,“夜还长着呢。”

    连珩轻拍两下手掌,紧闭的门被推开,两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目不斜视地向连珩单膝跪了下来。

    连珩道:“这人赏你们了,尽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