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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蔓以为她的声音是因为冷才变得哽咽,电话那端是无尽的沉默。

    女人的声音在静谧狭小的空间里尤为清晰,代驾往后面扫了一眼,又很有职业道德地看着面前的路,仿佛听不见这些控诉似的。

    周寻捏着手机,第一次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接触过女孩,大多都向白秋淼那样的女人,知性有礼,从不会这样对着他大吵大闹,更不会有深更半夜情绪失控的时候。

    他们总是节制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戴着一张伪造的人皮面具,在美希工作。

    一开始,他以为苏蔓也是这样的人,只是后来在电梯里的那一些玩笑话,让他对她有些改观,她是以怎样的面孔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原来一个人,也能有那么多的情绪。

    “你以为你是我顶头上司了不起吗?凭什么平白无故冤枉我?”

    “苏蔓,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先冷静一下。”

    不稳定,不稳定。苏蔓大多时候能在医院听到医生结语。

    怎么才算稳定?一朵烂在泥里的花,还能恢复如初吗?

    苏蔓在茫茫大道中走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要走出来,周寻一出现,又把她推进了死胡同。

    耳畔似乎响起了呜咽声,周寻来不及开口,苏蔓已经利落挂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对方已经无人接听。

    叉叉听到动静,从死猪模式切换到清醒,跑到苏蔓身边,蹭着她的裤腿。

    晚风呼啸不停,暖烘烘的大狗蹭在自己身边,苏蔓从阳台里退了出来。

    她给叉叉喂了水,才又跑回了房间。

    翌日,苏蔓在屋里翻箱倒柜,周茜在一边抱着笔记本工作,时不时看她一眼,“做什么?”

    “找祖宗的病历,公司里的一新来的举报我骗假。”

    “啧,连你都敢欺负,胆子这么大呢?”周茜来了兴致,“谁啊?”

    苏蔓没了声,她没好意思说周寻,周寻好像把她们俩忘了个一干二净,更何况,周茜也压根不信她碰到了周寻。

    她风风火火来到公司,照常冲着每个人微笑,只是她走后,阴风阵阵。

    有同事来到小荷工位前,“蔓蔓姐今天是怎么了?”

    小荷搓了搓胳膊,“我也不知道。”但怪吓人的。

    苏蔓将一袋文件袋全都甩在桌子上,周寻一件件打开,是叉叉这几天看病的诊断。

    术业有专攻,他看不懂上面的病情诊断,“你说的家人就是它?”

    “嗯哼。”

    静默在办公室流淌,之前他问什么她答什么,她也算不得说谎。

    只是大家都判断错误,谁知道她的亲人,指的是一只雪白的大狗。

    “不知道你养不养宠物,但对于每个养宠物的人而言,那就是我们的家人,它们生病,我们也会很着急。”

    额角忽然那么一疼,周寻脑海间闪过很多细碎的碎片,可那些碎片不足以拼凑成一张完整的画面。

    “很抱歉,昨天是我太冲动,误会了你。”周寻很仔细很认真地把那些资料又重新整理回文件袋里,才抬眼看向苏蔓,“我也有我的想法,你想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