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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墨辰百无聊赖地坐在花园凉亭中,倚靠着有些斑驳的朱漆亭柱发呆愣神。

    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花香阵阵扑鼻,鸟儿在枝桠间清脆的鸣唱,一切都是这般的恬静美好。

    可看着满园春色,却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辰儿今日怎么没去铺子到来花园了,让爹爹好找。”

    祁致高浅浅地笑着,温柔慈祥地将怀中莹润的玉坠递给祁墨辰:“今日爹爹路过集市正巧瞧见这块玉坠,就觉得与辰儿极为相称,玉质细润颜色洁白,底下配上浅蓝色的流苏穗子,配在腰间极为适合,辰儿可还喜欢?”

    祁墨辰幽深的眸子中墨色翻涌,他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地男人,手中残留着他体温的玉坠让祁墨辰掌心微微颤抖,许多记忆重现在脑海之中。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爹爹?是不是爹爹脸上有什么?”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虽然长得和记忆中的爹爹一样,可是这种感觉却陌生得很。

    他记忆中的爹爹从小便是不露笑容与心声之人,对母亲冷视不理视如草芥,对他们兄妹更是极为严苛,甚至是吹毛求疵。

    他都不记得有多少个夜晚嘴里紧咬着布条,脱光了上衣跪在庭院中埃着藤条一鞭一鞭地抽打在身上,哪怕是暴雨如注,哪怕是冬雪凄凄,爹爹却从未有过半分手软,打得他皮开肉绽,痛彻心扉。

    这个冷漠的人曾几何时有对自己笑过?又曾几何时关心过他们一言一语?他们兄妹与母亲就像是他生命中最厌恶的累赘,极力想甩脱。

    祁墨辰眼眸中的冷意凝结成冰,冷冷道:“你究竟是谁?”

    祁致高急切地将手覆在他的额间,关切道:“辰儿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你爹爹啊,你这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祁墨辰用力地拽开轻覆在他额间的手掌,冷漠道:“我的爹爹视家人如敝履,他没有心从不会关心我们,我从小到大他从未唤过我辰儿,所以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谁!”

    祁致高神色凝重地担忧道:“你这胡言乱语什么,你是我的辰儿,爹爹自然会爱护关心你啊,你这孩子莫不是睡糊涂了。”

    “不,不是的,他厌恶我们至极,不是这样的!”祁墨辰望着陌生地眼前人摇了摇头,将玉坠丢置于地任凭身后之人如何轻唤,他依然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路走到府中中厅,娘亲和潘凝儿端着糕点热情的迎了上来。

    见他神色有异,关切道:“辰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看,娘亲给你做的樱桃牛奶酥酪你要不要尝尝?”

    潘凝儿挺着高高的肚腹,手中端着一盘糕点,笑靥如花地说道:“辰郎,凝儿也给你做了道枣糕,配着娘亲的酥酪一起吃,定是美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