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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留宿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回去,这之后又过了两天,我才彻底康复。

    一康复我就开始对着人识炫耀我在红砖区碰上了黑手党成员后成功反杀的英勇举动。

    说道关键的时刻,我激动地挥舞手中的筷子做示范,慷慨激昂用尽毕生所能地描述当时的我是如何机智、勇敢、果断、反应迅速地从危险分子的手中“空手”夺枪支的时候,一脸漫不经心地人识突然冷不丁地插话。

    “你没杀死他?”

    我就像是正在做准备工作释放大招的游戏角色被打断了施法一样,热血上头的情绪被人识一打岔突然就断开了。

    情绪释放一半就被塞了回去这种感觉实在是有点难受,我内伤地看着人识艰难开口,“额……这,不是……对,我没有杀掉他。”

    见到人识听到我的回答挑了挑眉,我不由地下意识的向打斗经验比我丰富的人识咨询了。

    “果然是杀掉他比较好吗?其实那个时候太宰君也是像我这么建议的……但我还是下不了手……”

    “不,不用。听到你说这件事的一开始我就料到了,很符合你的作风。”人识罕见地没有嘲讽我的这种‘心慈手软’的选择。

    被人识肯定我有点高兴,内伤的憋气感都舒缓很多,但我还是不吐不快地指责了人识:“那所以就不要打断我的话,有什么想问的听完全部再问嘛!说了一办害得我我又要重新酝酿情绪!”

    “是是是,抱歉抱歉啦。”人识吊儿郎当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嘴上恭敬地阴阳我,“大小姐请继续发表演讲。”

    我白了他一样,将整件事情全部说完,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很厉害吧?”

    “啊,还行吧。”人识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掌机噼里啪啦地玩起了游戏。

    原本等着他夸赞的我有点不满地强调:“什么叫还行,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黑手党哦,可是拿枪对着我哦。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像我这样成功逃脱嘛!”

    “嘛。那是一般人嘛。”人识看了我一眼,继续盯着游戏,“所以你也就比一般人的等级高一些啦。”

    我愤愤不平地瞪着他:“难道人识你能做的更加厉害吗?”

    “我吗?”人识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说,“我可以拿刀挡子弹吧。”

    “才不信,我没有见到过所以才不信呢,哼。”没有等我的设想中的夸赞和崇拜,我气呼呼地跟他唱反调,

    “生气了?为什么?”人识一边嗒嗒嗒地按着掌机一边跟在我身后。

    我没有理他,把手头的碗筷乒乒乓乓地拿到厨房放进洗碗机里,回到客厅抱膝窝进沙发里继续生气。

    人识总算停下了游戏,坐在我身旁轻轻戳我的脸,“呐呐,为什么生气啦?”

    我挥手打掉他的手指,转过头不想再看他,把脸闷进自己的手臂中,在人识的纠缠下我半天才闷闷不乐地说,“碰到那种危险的事情你不夸我也就算了……嘛,我已经不能算‘无用废品’了吧。”

    人识那里半天没有回复,我转头看他,见他一脸恍然大悟,见到我的注视后立刻笑眯眯地将脸凑过来,“什么呀,原来式也就是想要我夸你呀。真是意外。”

    “当然啊!这有什么意外的啦。”

    “因为你从来都是一副‘成熟的大人’的模样嘛。嗯嗯,我知道了。”人识煞有其事地

    点点头,“确实‘无用废品’这个称呼有点不太适合。”

    “肯定的啊?我一点都不无用嘛!有几个人能从枪口逃生的。”我又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

    人识笑嘻嘻的说:“那就‘A级残次品’吧。”

    “……”我猛地转头,用缺少高光的眼神盯着人识。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啦。”他又做出双手举起的投降状。

    虽然人识没个正经,但总算我身上的这个令人不满意的标签被去除了。

    其实一直以来我并不在意被人识冠以“无用废品”的称呼,因为我很清楚,这个称呼并不是他怀着恶意,嘲讽而给我贴上的。

    与他自己的“人间失格”,还有我唯一知道的零崎曲识的意味不明的“少女趣味”一样。都是是单纯的以我不清楚不知道的判定标准,客观地将我们一个个的贴上标签,分门别类。

    这段插曲也只是小插曲,生病过后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原本隔三差五找我的太宰治突然消失了身影。

    没有他时不时的电话打来,我竟然感到一阵不习惯,甚至有些担心太宰治不联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虽然感到疑惑,但我也不好主动联系说‘太宰师父怎么最近不叫我出去了是最近没有受伤吗还是答应了教我撬锁又后悔了?’这种话。

    于是身体康复后待在家中无所事事将游戏通关完毕的第三天,我试着联系了中也。

    想来想去,我认为太宰治可能最近有事情要忙,那么我赶紧把拖延了这么久的请客吃饭给搞定吧。这么想着的我在打了好几次电话发了好多次催促邮件后,才联系到了中也,得到了他最近一段时间要忙没有空的回复。

    “抱歉,等我有空了再联系你。”

    听到中也挂断电话前的这句话,我豁然开朗。

    发烧真的是把我烧傻了,竟然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又或者是因为我待在横滨和所有大学同学相隔太远而忘了这件事情。

    现在这个时间段是暑假,太宰治和中也大概是关系不错的朋友,那么很有可能是同一所学校的同学,原本我以为只是同学,现在看来两人估计参加了同一个社团。

    两人同时没有空,那肯定是参加了社团在暑假中的集训之类的活动。

    这个推测很合理,逻辑通顺,有理有据。

    这下我总算是放心地继续休闲度日,一边和平常一样画画弹琴,一边努力把主机中的大部分游戏全通关。

    每天看一眼学生会的群聊,藤原千花已经从欧洲回来了,现在和我们时差相同,她在群里时不时冒泡活跃气氛,最近还提议来横滨玩。

    来横滨干嘛?

    感受枪火的洗礼吗???

    虽然知道藤原千花是因为他们都在东京一起去了夏日祭,只有我因为身处横滨缺席了团体活动而为我着想,但近期的横滨实在不是安稳的地方。

    我赶紧强调了横滨到底有多危险,总算令她打消了这个不靠谱的提议。

    平静的生活又过了几天,中也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赶紧约了饭点时间,选择了早就找好的一家价格适中的餐厅见面。

    挂断电话我就,为了避免今天的行程再次巧合地撞上,趁着太宰治没有联系我,我提前告知提前给他发了个消息说了一下需要请人吃饭表示感谢,解释了一下请客吃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