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周围一众弟子连同乔初初都是筑基修为, 在金丹修士的压制下,乔初初无法动弹,其余弟子也只能束手无策干看着。

    眼见状若疯狂的张东来就要靠上小师妹。

    一道洪亮的男声从云漠峰头传出, 鹤发童颜的老者御剑飞来。

    “放肆!”

    洪钟一般的声浪打得张东来噌的清醒过来。

    所有弟子身上的灵压骤然消失。

    “祖父!”乔初初白蓝色的衣袂卷起, 几步跑到老者身后。

    不易宗最强长老看着自家小孙女泛红的眼角,飘扬的白胡都被气吹了起来。

    刚恢复神智的张东来心里暗道不妙,在化神期修者灵压覆盖下,回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他心里一横,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周围弟子惊讶万分。

    修仙界虽强弱长幼分明, 却极少有人行这等“大礼”。

    乔云鹤摸了摸小孙女的脑袋,眸色如刀扫过眼前跪着的少年,轻哼一声, 桎梏着周围人的灵压却松动了。

    张东来松了口气,看来他下跪的举动还是取悦到对方了。

    “适才弟子神智模糊,不知为何失态至此,请师祖责罚!”

    乔云鹤没理会他的话语, 衣袖一挥, 位于角落的香炉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

    老人鼻翼翕动, 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此时炉中香炉正燃到最后一星,裹着黑色粉末的烛体化为一道细灰落入炉底。

    见他举动, 张东来心脏骤紧, 只觉一把刀悬在头顶。

    老者目星含威, 不容抗拒地命令道:“你, 随我往审论堂走一遭。”

    乔初初有些郁闷。

    不易宗是剑修为主的大宗门, 她作为镇宗长老最疼爱的孙女在宗门里如鱼得水,

    唯一的烦恼是周围师兄师姐们大多沉迷悟道,她是个不爱修炼的,平日就爱东摸西走,玩玩乐乐,在以修炼为宗旨的门派中是一个异数。

    尤其是虚坞峰的大师姐,两人同在不易宗出生长大,幼时自己最喜欢跟在苏师姐身后玩闹,只是好景不长,自苏师姐父母不幸陨落后,这位大师姐便一头扎进修炼里,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便疏远了。

    内门弟子忙于修炼,普通弟子对着自己毕恭毕敬不敢冒犯,这种无聊的日子持续了许久。

    直到三年前,一位师叔从凡人界带来了一名单金灵根的修士,这等资质的少年本该早被大宗门选了去,这位年过二十却连修仙界都未曾来过,被这外出的师叔捡了漏。

    起先乔初初对他毫无兴趣,直到这位修士进了云漠峰,乔初初才晓得了这是父亲新收的内门弟子。

    新弟子自凡间界来,带来许多新奇的玩意,久而久之,乔初初便同这位“师弟”关系好了起来。

    而这位师弟又在入门短短三年修为超过云漠峰其余弟子,结成金丹,成为云漠峰当之无愧的前三,于是大多弟子对张东来的称呼也从师弟变为了师兄。

    乔初初本就不在意这些,看着张东来比自己年纪大,一直一口一个师兄的喊着。

    不过这次的事情真的吓到她了,即使后来审论堂查明是练剑场的香烛有问题,可张师兄当时足以称为鄙陋的神态和恃强无礼的灵力压迫还是给她带来了很大的阴影。

    她平日被祖父保护的太好,从未遭到过如此对待,这一趟下来,乔初初对张东来的好感下跌了不少。

    再加上后来隔壁峰的云皎师姐听说了练剑场袭击一事,还特意来同她讲了张东来嫁祸大师姐的事情,听了这些,即使乔初初明白这些异常举动或许是异香造成,却还是心生膈应,不再像过去一样接近张东来了。

    张东来还未知晓小师妹态度的变化。

    此时的他只觉自己运气大好,那日审论堂拿到药物后,对他按例问了几句,不久后便放他出来,之后也放出消息解释他的异常为邪香所致,乔长老也没再追究自己无礼的举动,算是轻轻放过了。

    即使如此,他也丢尽了面子,不由得怪罪起挂坠中仍在沉睡的女人来。

    对方明明说炼丹者吸入这丹丸混入的香烛并无大碍,所以才放心地在大庭广众下使用,结果这香不仅没对苏庙安起作用,反而把自己坑了。

    要不是过去的几年这不知来历的“燕山君女”对自己的确助益颇多,张东来甚至怀疑对方在挖坑陷害自己。

    不过自己当下并无能力反抗,且还望借她力量获取苏庙安的道骨,张东来只得默默吞下这口气,不过怀疑的种子已悄然埋下,只待某天萌生发芽。

    回想那天苏庙安当众下自己脸面,张东来就恨得牙根发痒。

    他不打算再同这位冰山师姐斡旋了,就在这次宗门试炼,他要夺她道骨,走她的仙途!

    燕山君女苏醒后见张东来面色沉沉,并无喜色,便知对方没有得手。

    她也分析不出丹药出差错的原因,只当这丹方原料用了替品,再加上万年来生长条件的变化让药效出了差错,所以才造成了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