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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日子也就持续了一个月,张家所有人面『色』都变得极其不好看。

    好在秋收即将到来,这件是极累人的活儿,就是为了这,张母也不能让伙食这般差下去了。

    随着秋收正式揭开序幕,张家的伙食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虽然还不算好,可到底不那么苛待人了。

    无奈,张家一大家子又开始了辛苦的秋收,这一年,张礼彬去了县上的书院,依旧没有回来帮忙,而张家所有人也都不再指望他了。

    一年半的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了,在落榜之后,张礼彬去了县里书院后更加勤勉,心无旁骛、一心只读圣贤书,加上县里到底资源好,张礼彬自觉才识有了很大的进步。

    只是张家,公中因为要供养一个读书人,哪怕张父张母再怎么节俭,也日渐贫穷,也就张家二房,添了一个小丫头。

    倒是其他两房,私房钱存下来了也不老少,尤其,冉佳仪一个人两亩地的粮食,大半都被卖出去、银钱也都存了下来,只是,还不到可以拿出来用的时候。

    两年的贫瘠生活,让张家众人心里都隐隐有了不满,就连对小儿子满怀信心的张父张母,也不由得产生了几分质疑。

    又是一年科举时,张礼彬在全体张家人的热烈期待下,再次踏入了科举考场,两年勤学,不知是否能换回想要的结果。

    尽管再难耐,张家人也还是只能在家中等着。

    好在,最后,张礼彬意气风发进去、又满怀信心出来,这让张家人放心了不少。

    一个月后,榜单下来,张礼彬未列第三名,成功成为了一个光荣的秀才。

    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张父张母当即喜极而泣,为这光耀门楣的荣耀时刻,也为了张家这么多年的辛苦,其余张家人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张家坚持要供养一个读书人多年,在村子里早已不是新鲜事了,往常村人总在背后偷笑张家是白日做梦,张家人何尝不知,如今得偿所愿,可算大大地扬眉吐气了。

    张父张母当即决定,大办三天流水席,即使老大、老二家都不同意,事情也还是定了下来。

    虽说流水席费钱,可是张家这么多年的心酸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急需向外界证明自家的选择没有错,张父张母也就决定咬牙办了。

    往日沉默寡言的张礼彬,也难得『露』出了畅快得意的笑,少年秀才,本该如此。

    只是三天流水席起码也要二十两银子,张家这么多年花销大,哪里还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张父张母无奈,也只得向两个儿子筹钱。

    “老大、老二,这是咱张家的大喜事,你们弟弟已经是秀才了,你们现在对他好点,以后哪里还会少了你们的好处。”张父张母看着两个儿子理所当然地道。

    冉佳仪听了,当即按捺不住了:“娘,我们对小弟还不够好吗?供读书、供娶妻,这要还不好,那可就是小弟没有良心了。”

    张母听见大儿媳的话,顿时不高兴了,“那现在办流水席,不也是为了咱们家的面子嘛,这些年,外面的人怎么说咱家的你们不知道?”

    这回冉佳仪还没来得及出口,李红英就急急出声了:“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有多大能力办多少事,咱家一千年不凑手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张母被两个儿子怼的气呼呼的,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张父见老妻如此,也有点生气了:“老大、老二家的,我和你们娘已经定下来了,要是不愿意出钱的,以后可别怪彬儿不照顾你们。”

    冉佳仪不为所动,李红英却是心中微动,没道理在最后一刻得罪了这个有出息的小叔子,要是以后再中了举人,那她可就沾大光了。

    一直沉默的张礼彬,看过这阵的刀枪剑雨,这才开口:“爹娘,家中银钱紧张,哥哥嫂子们不乐意,那就算了,只是亲家姑娘说,愿意帮一点忙。”

    张父张母哪里不明白这帮忙的意思,秦家姑娘这可算是雪中送炭了,“彬儿,以后你可要有良心,好好对待秦家姑娘。”

    冉佳仪撇撇嘴,感情他们一家这么多年的付出,还不如人家秦家姑娘这一会的银子帮助呢。

    不过,想也知道,秦家这是特意跟张家卖好呢。

    既然有了钱,张父张母就兴高采烈地『操』办起了宴席的事情,只是到底记恨两个儿媳的见死不救,好一阵儿都没搭理大房、二房。

    冉佳仪也不在意,该怎么过怎么过,这也是她知道,按照原主的记忆,这小叔子的科举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不管再考多少次,也没有考中过举人,白白浪费银子罢了。

    李红英倒是颇为忐忑,主要是担心得罪了以后会有出息的秀才小叔。

    “大嫂,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跟娘认个错啊?”

    冉佳仪故作不知:“认错,我们犯错了嘛?”

    李红英也是服气了,这大嫂够刚的,只是,这两年她看下来,这大嫂也是一个有成算的,在这张家,二房和大房才是一派的。

    至于张父张母,那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小叔子,哪里看得见他们二房。

    不管钱的来源如何,张家的流水席就这么热热闹闹办起来了,张家一时在村子风头无量,出门听见的都是阿谀奉承,叫张父张母出门走路脚上都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