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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这说闲话的,其实也就是张母和她那小姑子了。

    张家几代都是老实的农家汉子,也就到了这一代,不知怎兴起了让子孙读书的心。

    据说是当初张母怀着她那小叔子时做梦梦见了文曲星,等儿子生下来了便一心要让小儿子读书,读书是能光耀门楣的好事,张父见老妻坚持也就同意了。

    张父张母总共生了四个儿女,除了老三这个女儿,其他的都是儿子。

    这其中,原主丈夫作为老大『性』格憨厚,上孝顺父母、下疼爱弟妹,可谓尽足了长兄的义务。

    老二则是个有几分狡猾的,早早看清了亲娘偏心的本质,娶妻后便谋划着分了出去;

    至于小叔子,作为家中金贵的读书人,万事不管、只一心念书,可惜年过二十也就中了个秀才,余生再未长进,一辈子就是个穷秀才,学问不咋地,倒染了一身的酸朽气。

    而小姑子,则是和婆母学了个十成十,心眼极多,见爹娘看中四弟便也处处捧着,后来嫁给了小叔子的同窗,最后也成了个秀才娘子,可惜的是没有自家弟弟这样有人供着,一个秀才娘子也做尽了农『妇』的活。

    至于张父张母,张父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只一点,不能打搅了小儿子读书,至于张母也一样,一切以小儿子为先,其他几个子女都跟捡来的一样。

    俗话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可这话在张母这儿只对了一半,那就是小儿子,兼职疼尽了心坎里,一点委屈都不叫受的。

    只是在冉佳仪看来,这个狡猾的婆子也不见得真心疼爱小儿子,更多的怕是为了小儿子那富贵的命相吧。

    做爹娘的现实到这般田地,也是在叫人不知说什么好了。

    说回这风言风语,第一次听见是冉佳仪这月子刚刚第十五天,许是张母打量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故意和小女儿在她那窗前故意说些煽动的话,意图哄骗原主那个小姑娘出去干活。

    那时,冉佳仪正在屋里吃着亲娘让大嫂送来的糕点,将一切听了个清楚明白。

    先是小姑子状似抱怨的话:“娘,我做活好累啊,什么时候大嫂才能出月子啊。”

    这话显然是说给冉佳仪听的,坐月子自然就是坐一个月,这是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事情,已经十岁的小姑子自然就是怨大嫂月子时间长,让她受累了。

    可她那好婆母却还是当真搬回答:“快了,快了,等你大嫂休息好了自然就会出来了。”

    冉佳仪听了只觉一阵好笑,好一对一唱一和的好母女啊!

    起了点小心思,冉佳仪咽下最后一点糕点,漱了漱口,朝着窗外大声喊道:“真是辛苦娘和兰儿了,等我再有半个月出月子了,一定让娘你们好好放松放松。

    这声音有点大,吓得屋外鬼祟的张母二人一个颤栗,随后,张母就尴尬笑回:“杏花啊,你好好休息,兰儿她瞎说的。”

    冉佳仪长长地“哦”了一声,让张母颇觉气闷,连忙带着小女儿走远了。

    冉佳仪嗤笑,这老婆子可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占便宜还卖乖,坏人都叫别人做了,就她不占一点污名,还是一个好婆婆、好娘亲。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月子里,冉佳仪也知道不好动气,只能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小女人用不了十年,等她出了月子保管整的这母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是,到了晚上,冉佳仪还是将这一番话仔仔细细给张大柱那呆板的掰扯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婆母和小姑子见不得自己坐一个月月子的结论,就抱着儿子假哭自己母子俩苦命,让憨厚的张大柱急的不行,一个劲说自己去劝劝亲娘。

    帕子背后冉佳仪的一张小脸分明笑的狡黠极了。

    许是受到了来自一直十分仁厚的大儿媳的打击,张母觉得不可置信的同时,短时间也不敢再招惹这儿媳了,冉佳仪的耳根子也算清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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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到了冉佳仪出了月子,使唤着张大柱给烧了满满一锅热水,畅快的洗澡洗头,冉佳仪感觉身上轻了两斤的同时,也哀叹这古代坐月子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

    屋子一点不透风,她也出不去,就这么生生在屋子里熬了一个月,每日里除了吃饭和看着小不点,也没有其他事情做了,跟现代即使宅在家里也十分丰富的生活完全不同。

    好在受苦的日子过去了,但同时,也意味着冉佳仪在张家的清净日子也一去不复返。

    这张家的矛盾,也不少啊。

    说起来,冉佳仪坐足了一整个月子,张母除了十几天前说了一些似是而非讨嫌的话,更多的却也没有再做了。

    冉佳仪不觉奇怪,前一世原主在的时候张母也是这样,并不去做那个恶人,外人说起来都是夸赞大儿媳孝顺懂事、照顾弟妹的,从来不在家里『逼』迫她做什么、更不曾在外面说她的坏话,看起来还以为这张家是个多和平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