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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本在忙,千城接到千路的飞鸽说宁姑娘情绪不太对,江淮便立刻快马赶回郡王府。

    他回到府上的时候,云千宁正跪在祠堂里,抱着付柳的牌位黯然。

    “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江淮走到云千宁的身边,小姑娘抬头看向他,眼圈红红的。

    “我想起来坠崖那日发生的事情了。”

    江淮闻言心情竟是有些复杂,他伸手去拉她,抿唇问道:“因为季元斌?”

    云千宁点点头,江淮竟是有些不大高兴。

    她是因为季元斌才伤心?

    “是季元斌把我推下去的,他还说季家答应与我的婚约是因为娘亲的钱。”

    “他们打从心底里和巷子里那些欺负我的人一样,看不起娘亲看不起我。”

    “只是因为银钱,不得不装出来和善和亲近。”

    江淮闻言眉头一挑,随即松口气,原来是他误会了。

    “我让千路把季元浩打了。”

    云千宁起身把牌位放回去,她刚刚只是有些慌乱无主,所以便来祠堂看着娘亲牌位才能安心。

    如今江淮回来了,她觉得没那么慌乱了。

    “打便打了,季元斌你打算怎么办?”

    云千宁咬着唇,她要报复回去吗?如今她身侧有江淮,便是驸马若想让他掉层皮也不是不可能。

    “娘亲去世时,季元斌也帮过我。恩怨相抵,过往之事我可以两不相欠。”

    “但季元斌当日曾说,娘亲之死他也有份参与,我想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千宁咬着唇,还是查清楚比较好,可少不得要耽误些功夫。江淮拉着她往外走,“若是心有不甘,不必压着。”

    “没有不甘心,只是觉得他好可怕。”

    “明明曾用那么可怖的样子说出决绝的话,如今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跑到我面前来,谈笑风生。”

    江淮眸子微沉,这个季元斌的确不是善茬,这件事他会查清楚的。

    云千宁这几日不想回到伯爵府,坠崖的情景不断出现在脑中,她有些不安。

    入夜她也一直睡不安稳,连着几天都被噩梦惊醒,江淮便把凌禾请过来看看。

    凌禾给她开几副宁心安神的药,倒是缓和一些。

    这几日玉芙在家里也是没个安宁,季元浩被打个半死,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季母天天在家里哭,话里话外指责玉芙没用,连小叔子被打成这样都不能去讨个公道。

    玉芙又不是个好相与的,被讥讽几次后直接拍桌破口大骂,还要扬言把季家的人都赶出去。

    当时季元斌安抚好久才哄好玉芙。

    玉芙被季元斌哄高兴了,还真带着季母去淮宁府找人,只不过是趁着江淮不在的时候。

    云千宁喝上几天的药,惊悸的毛病倒是好了不少,江淮原不打算这么快去办事的,但云千宁怕误了大事,便让他去了。

    江淮临走前也去派人到伯爵府说了,云千宁病没有好之前,只能在郡王府。

    江淮霸道,伯爵府也没有任何法子,只能听之任之了。

    “姑娘不想见便不见,眼瞧着要到下旬了,少爷快回来了。”

    临近四月,江淮就算再忙也会推出一个月的时间来回到庄子里的。

    更何况今年他还要带着云千宁一起去,势必会早早回来。

    云千宁握着药茶垂眸凝思。

    “见,公主亲自到访,怎么能不见呢?”

    云千宁放下茶盏,穿好鞋子便去了前厅。

    玉芙和季母正坐在前厅喝茶,季母在厅内四下走动查看,这郡王府比起公主府不知道精致大气多少倍。

    这屋内的陈设无处不彰显权贵,更有少见不知名的花立于各处,或窗边或主桌或小几上。

    云千宁从厅外进来,季母一回头,果然是同她家有过婚约的荣宁。

    “公主登门可是有事?”

    云千宁无视了季母恼怒的眼神,越过她走到正位坐着去了。

    “婆母,你不是要见她么?如今见到了,有话便说吧。”

    玉芙把事情甩到了季母头上,季母深吸口气,道:“荣宁,怎么说你和我家斌哥儿也是有过婚约的。”

    “如今没结成夫妻,倒也不必翻脸不认人吧?你怎么能让人打浩哥儿呢?”

    云千宁握着茶盏,轻声道:“打便打了,又如何?”

    “你,你这不是仗势欺人么?”

    季母顿时气结,云千宁眨眨眼,一片纯真的看着她:“我就是在仗势欺人啊。”

    “你这是不把公主府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