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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窗外夜色陈暮,徐飞掐掉香烟,拿出手机,突然翻到沈言的号码,想也没想就拨了过去:“沈兄弟,你在哪?”

桢州108国道出现一辆红色牧马人,这辆3.6升自然吸气大排量四驱越野车像一阵疾风驶过,驾驶这辆车的正是徐飞。

牧马人一个急刹车停在沈言身旁,顺着车风夹杂着轮胎摩擦地面的烧焦味。

“沈兄弟,上车!”徐飞嚼着口香糖,示意沈言上车。

刚坐上车,沈言还没系安全带,一股强有力的推背感传来。徐飞单手持握方向盘说道:“沈兄弟啊,最近可把我害苦了!”

桢州市唐韵别墅,这里属于市区东郊的风景区,也是桢州市的高档别墅云集的地方,依山旁水,虽然是寒冬季节,但是还是能够在假山群中看到葱葱绿绿的秀丽景象。

唐韵别墅徐飞家的车库大门缓缓升起,红色牧马人停在车库内熄了灯,沈言最先跳出来,站在一旁伸手就点了只烟。

“徐哥,你这寻刺激也不是这种玩法,刚才和两辆拉土车倔什么劲,差点被夹在中间出不来!”沈言吐了口烟道。

“唉……先跟我去家里说”徐飞也点了支烟,带着沈言出了车库。

沈言跟着徐飞进了家门,穿过门厅,拐了个弯,宽敞大气的客厅展现在眼前,徐飞走到大落地窗的沙发上,邀请沈言坐下来,顺手又给他沏了茶。

“沈兄弟,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徐飞猛然问道。

沈言刚端起茶杯,听到这句话,再看了一眼满脸憔悴的徐飞,放下茶杯说道:“出了什么事?”

徐飞扔给沈言一支烟,自己点燃一支说道:“我怕是撞鬼了!”

“你慢慢说。”沈言放下香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唉……你知道黄玲这个女孩吗?”

“知道啊,黄三娃的女儿,前段时间尸体被盗,咱们去山西追回来了。”

“这件事应该从屠宰场说起。”徐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在屠宰场撞见黄玲之后,我回来的时候,晚上做梦都是她的模样。”

“你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吧……”

“不,接下来几天,晚上做梦比梦见黄玲还有更诡异的事!”

“什么事?”

徐飞看了看身后,悄悄说道:“其实吧,这件事我都不不好意思说,我把你当兄弟,才给你说。”

“到底什么事?”沈言也好奇问道。

徐飞掐灭烟头,说道:“从山西回来之后,前两天下班回家,洗漱完后就开始睡觉,谁知道我躺在床上有了睡意之后就变得浑身乏力,好像身上压着东西,喘不过气来,但是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意识清醒?”

“对!就是我能感觉到自己很清醒,就是浑身使不上劲。

第一天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我想睁眼却睁不开,就在我努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黄玲趴在我身上,她整个脸就贴近了我,我虽然不能动,但是真真实实感觉到她的喘气声。”

沈言不可思议看着徐飞,总觉着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对对!就是这种眼神,我在省城的心理医生听了我的话就是你这种眼神,我是不是特沙比……”

“没没没!徐哥,你接着说,我相信你!”

徐飞点点头,表情很严肃接着说道:“前两天晚上就是这种场景,第二次的时候我努力推她,实实在在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就是活生生的人躺在我身上。”

“徐哥,你不是浑身无力,还能动手推她?”

“是啊,我真的是推了她一下,但是我意识很清醒,我的身子动不了,那我就是推了她一把。”

“好吧,你继续。”

“第三天晚上,我怕了,就喝了几片安眠药。但是谁知道安眠药也止不住这玩意啊。

在我睡着后,黄玲又出现在我梦里,这次出现还穿着古典的衣裙,长裙飘飘,云髻凤钗,整个人有着一种自然的美,一颦一笑勾人心魄,随后她就走到我的床前,解了衣带,一双玉臂怀抱我后背,我也就晕晕乎乎和她销魂云雨了一番,唉,妈卖批……”

“还有这种操作……”沈言瞬间想起了白居易的那句,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谁知道啊!比这还邪乎的是,每天晚上变着花样就来了,那天晚上是古典风,最近又是欧美公主装,昨晚上还整个卡哇伊,这是要cosy啊……”

“每天晚上都这样吗?”沈言听的口干舌燥,抿了口茶水。

“你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很向往啊!她在这样下去,我的老腰都快断了,天天晚上折腾完就是凌晨四点多啊!”徐飞无语的看着沈言。

“其实,我还真听过这个事。”沈言回忆道:“有一次我在宋史的溪梦杂记中看到有类似的记载,你这种现象应该是托梦。”

“托梦?”

“对!梦溪杂记有这么一段记载,宋孝宗时期,湖南永州府这个地方,有一家叫做王笃明的地主,家里有个小女儿还未出阁就发生了与邻村的书生苟且的事,并且有了身孕。

王笃明为了避嫌把女儿关在家里,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却没想到,女儿性子刚烈,悬梁自杀了。

那书生知道心爱的女人死讯,也投河自尽。原本这件事结束了,谁没想到,王笃明家的长工,每晚都能梦见地主的女儿,而且和你的梦见一样。”

徐飞忍不住问道:“那最后怎么处理的?”

“按理说,这是女子在托梦,是初次怀胎而死的女子,有着一种怨气,这种怨气是要生下个孩子,就会闯进年轻男子的梦中,期待能够得到一个孩子。”

“妈卖批!这黄玲都死了好久了,她要这个孩子带去阴曹地府投胎啊!再说,非要找我干嘛啊!”徐飞站了起来,心里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