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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湖边,我眨巴眨巴眼睛,将那可疑的透明液体硬生生送了回去。那玩意该去哪去哪,反正就是不能在俺脸上,尤其是现在!

    哭泣是懦弱的表现,现代女性不值当为那喜新厌旧的臭男人掉眼泪影响美容,影响身体,最最重要的是影响俺找第二春!

    突然!我面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改脸上无谓的表情,我面庞扭曲地死命将手边的野草连根拔起!

    混蛋!混蛋!什么“我只要你一个!”,什么“我只有你一个!”,什么“我就是放不下你。”。

    混账!混账!哄谁呢!恋爱中的女人果然都是白痴!连這种鬼话都信!

    我狠狠拍打着脑袋,暴戾地抓着头发,面目狰狞地低咒着!

    呆坐在草地上,我呆滞地看着月光下那波光粼粼的湖面。枝繁叶茂的大树倒映在湖水中,黑压压的,我慢慢的挪过去,靠着树干,手背死死抵住眼皮,牙关紧咬!

    我很小气!我承认!我小气到连一滴眼泪也吝惜给他,小气到希望他从未在我生命中出现!

    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尤其是自己。我不由叹道!

    愣愣地看着湖中的树影,我不由天马行空起来。

    事到如今自己该去哪?我不傻,贸然跑必然不是上上之策。

    当众説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自己只是一时冲动,事后也不由一身冷汗,暗自鄙视了自己一把!汗!

    老康铁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南边暂时不能去,谁都知道我爱玩,尤其是喜欢到江南那块儿溜达,傻子才自投罗网!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我眉头紧皱。

    师傅那里?甩甩头,我哪有脸回去?现在的我就好比一男意气风发的飞出国门,满心欢喜的想赚了大钱回去显摆,结果最后却连刷盘子穿的裤子都是借高利贷的!汗!俺现在的心思和他一样,自己个儿混到這份上了,虽然俺能屈能伸,可是却还是拉不下脸来!

    刘峰那里?眉头拧成了麻花儿死都不能去!我咬牙切齿的吼道。

    以前还挺羡慕电视里的女主角,人家就算被男一踢了,还有个男二欢天喜地接着呢!可這事放到俺身上,苦恼的抓抓头,除了愧疚还是愧疚,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不管他是娶了老婆,嗯,想想有点不舒服,一把甩了自己一耳光,自己果然也够混蛋,居然还想吊着他!

    他要是娶了老婆,自己铁定是不能当电灯泡。他要是没娶,那就更不能去了。俺混到這份上了,他铁定就算是同情也会收编俺了!

    不要!俺是有志气的,苦涩的撇撇嘴,自己配不上他那颗真心!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被乌云藏了起来,天色越发昏沉!

    哗啦!

    烦人,我暗啐一声,连兔子也和我作对!姑奶奶在做沉思者呢,你该干嘛干嘛去!

    哗啦!

    有玩没完!

    我低咒一声,腾的站起身来,猛地瞪向右前方荡着微波的湖面。

    哗啦,“咳咳!”

    嘶!我猛地后退一步,倏地将脑袋扭了过去。

    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

    我碎碎念叨着,哗啦哗啦的声音却越发清晰与急迫!

    汗毛倒竖,背脊发凉,我有些胆寒地向那边瞟去!

    呜呜,不要过来了!

    哗啦哗啦!

    我猛地跳起来,头发根根倒竖,撒丫子准备跑!

    脚下一凉,“啊!”凄厉地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瘫坐在地上,我浑身冷汗,捂着依旧怦怦暴响的胸口。

    被我一脚踢到水中的豹子已经听不到动静,我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当年和师傅们在山上时,那帮老家伙把我一人扔到深山里,本姑娘以八岁稚龄从一头幼豹口中逃出生天,自此被撕了满身伤口的我从此闻豹色变。

    天啊,那双翻着绿光的蓝宝石眼睛,嘶,想起来我都不由浑身冷战!

    這地儿哪来的豹子啊?

    向后挪了挪,我四周瞄了瞄,长吸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准备开跑。要是豹子群来了,那俺就等着当点心吧!

    哗啦!

    “啊啊啊啊~~~~~”宛若受惊的猫般,我浑身的毛乍立着,一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狠命踩脚下那豹爪。

    “唔”水面荡起了一个大漩涡,某只豹子被偶的铁脚神功踹进了湖中!汗!

    呼,我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看着慢慢沉入湖里的那个玩意,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咕噜咕噜”水面突然泛起无数水泡,我面上的肌肉不由抽了抽。

    “豹子啊,豹子,本姑娘晕血怕腥,最是善良。你做了鬼可不能来找我啊,本姑娘会每天早晚三炷香,祝你来世做那我最爱吃的猪排骨!”

    “救救命”

    嗯?掏了掏耳朵,什么声音?

    不再理会,我继续摇头晃脑念叨着:“豹子啊,豹子,本姑娘宽厚仁慈,你可不要枉做小人,夜里来缠我啊!”

    “救救我”

    我停住了嘴里未完的唠叨,怔怔的向湖里望去。

    月亮一脚踢开那片乌云,湖面顿时亮堂起来。

    “扑通!”

    我打了个激灵,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天啊!呜呜,那玩意儿哪是豹子啊,呜呜,他是一人类!

    我睁大眼睛,双手摸索着那被我一脚踢进水里的人。

    微热的触感?我猛地一把抓住已经晕死的他,牢牢拽着往回游。我的泳技自从小时候那场事故后,师傅们就玩命的把我往水里塞,终于在淹了无数次后,我再也不是旱鸭子了!

    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我低头望着同样浑身湿漉漉的某男,狠命的拍打着他的双颊:“喂,哥们儿,醒醒!喂!”

    没人理我。某人依旧保持双眼紧闭的模样与我大脸对小脸。

    叹了口气,我捋袖子挽胳膊准备救死扶伤!汗!

    “汩汩”

    嗯?水都吐出来了,咋还当睡美人呢!

    撇撇嘴,我不情愿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难道偶当真要做?

    咬咬牙,做!妈的,一现代女人,还是一被人遗弃的现代女人,呸呸呸,姑奶奶甩的他!我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姑奶奶一现代女人,理那些狗屁规矩!理它?人都升天了,理它作甚!

    我面目狰狞地俯下身去,做人工呼吸!

    “唔”悠悠转醒地睡美男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双眼迷茫地望着我。

    我将自己一脚将他踹进湖中的事踢到脑后根,一脸和蔼地冲他笑道:“這位兄台,你溺水了,是我救了你!”

    他茫然的对我点点头,略欠了千身子道:“多谢!”

    我赶忙谦虚地扶住他,他竟也不避讳,顺势倒在我怀里。

    嗯?我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本姑娘這模样谁也看得出是女人,你小子也太随意了吧!

    不过,或许是他神志仍不清醒,把姑奶奶当男人了吧!

    “敢问恩公高姓大名?”他撑了撑身子,将脑袋靠到我肩膀上,哑声问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他説话时,我似乎觉得自己耳边一热。

    收了收心神,我咧嘴一笑,眼神清亮的答道:“在下灭绝!”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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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呆愣地看着我,嘴巴好像木鱼般合不上嘴。

    我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回望着他。

    那双原本迷茫的眼睛突然变得很亮很亮,他宛若优雅的猎豹般猛地起身,望着我的眼中竟呈现出目空一切的张狂。

    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我雷达般的探险触角迅速回馈仨字儿有麻烦。

    身体率先做出反应,我一个鲤鱼打挺,对着他满是兴味的眼眸拱拳道:“在下告辞!”

    説罢不理会他,转身走人。

    “何必這么着急呢?”吊儿郎当的男音传来,“十四福晋!”

    我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他乌黑的卷发披在身后,性感的厚唇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蓝宝石般的眸子死死盯在我身上。

    我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呵呵,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不知福晋深夜在此有何贵干?”

    “赏月!”我干脆简洁的答道。

    “哈哈哈哈!福晋好兴致,没想到福晋一介女流竟是如此洒脱啊!策旺佩服至极!”

    嘴巴一抽,策旺?晕!

    我冷淡道:“告辞!”

    “福晋何必如此着急呢?如此良辰美景何不促膝长谈!”声未道,人先道。

    “放手!”我眉头一皱恼怒的低头吼道。

    肩上的禁锢一紧,却在我皱眉的那刻松开了,只是他的人却挡在了我前面。

    “难道你还怕十四阿哥误会吗?”他挑眉嗤笑道。

    “是的!”我脸不红心不跳,利落的回答。误会你个头,你丫也太不厚道了,专拣人家伤疤砍。不过,此人目标不明,我还是小心为上。看来人以后还是不要太善良了,丫可是那小子的死对头啊!嗯?想這干嘛,自己不是和他没关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