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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

    终于等回“葡萄”后,韩远岫总算丢心落肠,还以为小家伙被人抓到烤来吃了。

    “怎么才回来…咦?”

    摊开手接住“葡萄”后,韩远岫很快发现,它的脚上缠着纸条,正是自己写给赵浮岚的那一张。

    难道赵浮岚只收下了夹竹桃,没看到我写给她的字条?

    不对!

    想到“葡萄”比平时晚归了近两炷香的时间,韩远岫立马从它脚上取下纸条,展开一看,赵浮岚果然在上面留了言。

    “后宫前朝,辅车相依!”

    但看完后,韩远岫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她这是想掺和后宫之争,进而搅动前朝?”

    “‘青鸟小报’这个局,果真布得不小!”

    把“葡萄”放回鸽子窝后,韩远岫将这张二人共笔过的纸条夹进从“仁沐”书肆买来的那本《于湖居士文集》里,随即去了主院。

    “祖父。”

    他没有让仆从通传,径直走进韩侂胄的寝卧,并坐到了床边。

    “唔……”

    韩侂胄缓缓睁眼,待看到逆光坐在床边的人影时,吓了一跳,“来人…远岫?”

    刚要叫人,忽又认出了这个人影。

    “什么时辰了?”

    他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

    韩远岫说:“戌时末。”

    “戌时?”

    韩侂胄讶然,还以为快到四更天了,“你失眠?”

    借由窗外的月光,他端详着自己的孙儿,却未曾在其脸上看出倦意或疲态来。

    不过,韩远岫面无表情,让韩侂胄一时莫名。

    “怎么了?”

    这样的韩远岫,就像看似平静的水面,让他猜不透下面是波涛涟漪,或是表里如一的宁静。

    “祖父,你准备何时上朝?”韩远岫不露声色地问。

    韩侂胄皱眉,“你猜到了什么?”

    韩远岫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你与官家生出了嫌隙,全因一个‘色’字。”

    闻言,韩侂胄一怔,嗫嚅问道:“其他人也猜到了?”

    韩远岫说:“你再不去上朝,恐怕很快便会传得人尽皆知,甚至变本加厉,编造出更多关于你的不利传闻。”

    韩侂胄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后宫前朝,辅车相依。”

    韩远岫借用了赵浮岚的话,对韩侂胄说:“后宫之事已成定局,但前朝之事尚可扭转。”

    “祖父你愈是躲躲藏藏,你与官家之间的芥蒂只会越来越大,坦然地出现在他面前,反而能降低他心中的狐疑。”

    “与此同时,洁身自好!”

    说完,他站起来向韩侂胄行了个礼,“打扰祖父休息了,孙儿告退。”

    “远岫……”

    望着韩远岫步入夜色的背影,韩侂胄蓦地感觉,他人如其名,就像远处的峰峦,让人仰望,又看不真切。

    只因有浮岚若隐若现!

    “啊…啊……”

    莲花楼背后的小巷里,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靡靡之音,一声声高亢的呻吟也响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