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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导主任今天很是窝火,监考监得头晕眼花,关键是也没有抓到某个倒霉学生,好让他调节调节心情。

    本来他就很不开心,结果接到了匿名电话,说操场上正在有人斗殴,他顿时觉得灰暗的人生有了颜色。

    斗殴就说明有人违纪,有人违纪那就会被逮到,如果能逮到两三个学生,那教导主任就能笑着入睡了。

    至于斗殴现场危不危险,这并不在教导主任的考虑范围之内,有他在还能让自己的学生吃了亏不成?

    逮学生归逮学生,逮回来该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可是在外头,谁敢欺负他的学生,那得先问问他的拳头。

    教导主任虽然矮了点,可是论壮还是很壮的,再加上神器眼镜的加持,一拳一个小朋友可不是无稽之谈。

    不护犊子的老师不是好老师。

    然而令教导主任出离愤怒的是,他兴冲冲地赶到操场,但是操场上面空无一人风平浪静,哪里有学生斗殴。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那就是刚才的电话是个恶作剧,他被某个学生给耍了。

    他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蹬蹬蹬地回到办公室,推开房门就看到有学生在里面鬼鬼祟祟。

    “干嘛的?”他瞪起眼睛,愤怒终于有了宣泄口,他打算把祁子航碎尸万段。

    “老师好老师好,孙老师让我到您这里拿转学材料,我敲了敲门,看见门没锁,就进来了。”祁子航说道。

    “转学材料?”教导主任气急败坏,指了指桌面上的某个文件,“这么大的文件,你硬是找了这么半天?”

    “老师,我也是刚进来。”祁子航将转学材料拿在手里,笑着辩解道,“辛苦老师了。”

    他脚步轻盈地往外走,丝毫看不出任何做贼心虚的样子,就在教导主任的注视下,离开了办公室。

    在将办公室大门关上的同时,祁子航长舒了一口气,他感觉双腿软得像面条,还在不住地抖啊抖。

    幸好他还是有三分演技的,要不然非得被教导之人逮住暴锤不可。

    赤激呐。

    是真的赤激。

    如果让祁子航去形容之前十分钟发生的事情,他绝对会用这两个字眼去概括。

    这和过山车、跳楼机和蹦极那种生理刺激不同,祁子航刚刚经历的刺激完全是心理上的刺激。

    他刚刚在教导主任办公室停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担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如果教导主任忘记带东西,忽然回来怎么办?

    如果在他奋笔疾书的时候,有其他老师来找教导主任怎么办?

    在奋笔疾书的过程之中,祁子航的脑海里面,最起码浮现了十多个糟糕情况,每个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也不能说是万劫不复吧,大不了就是背处分,可是不能再跟孙晓琼同桌,那也跟万劫不复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上,有吸猫吸狗吸猪,祁子航大概是染上了吸琼的瘾……

    英雄都爱美人,祁子航即便不是英雄,可是爱爱美人也没人会说什么对吧。

    祁子航感觉浑身上下的所有肌肉,都在不住地颤抖着,人在极度紧张之后,都会进入这种状态。

    从科学上解释,似乎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又没有及时释放出来,所以就以这种形式消耗掉。

    幸好祁子航提前准备好了退路,这是他的习惯,在“干坏事”之前,都要尽可能地保证不会被逮到。

    比如说这次,他之所以义无反顾地跑来改试卷,就是手上握着块“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