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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清浅这个丫头,一个不顺心,就是又吼又叫,怎么今天反倒老老实实的,还让梓月吃了闷亏?

  宋姨娘盯着堂下的清浅,到底哪儿不对劲呢?

  “姨娘。”

  梓月撅着嘴,拉了拉宋姨娘的袖口,一脸委屈。

  宋姨娘心里虽是纳闷,但也知道,当前紧要的,是不能再让这个丫头给梓月按上什么恶名了,

  于是她冲着梓月厉声喝到,“还不赶快回屋去,好好反省。”

  梓月本就因为爹爹说了自己,觉得委屈,这会儿听娘亲也凶自己,更是来了气。

  她也顾不上平日里端庄贤淑的样子,一转身,在众人的目光下,气冲冲的从宋姨娘的厅堂走了出去。

  “既然清浅不愿意,那和王家的婚事,就算了,以后都不得再提,我先去练兵场了。今天耽误的够久了。”

  说完,牧将军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就要往外走。

  “谢谢爹。”

  清浅微微的向牧将军行了个屈膝礼。

  “老爷。”

  宋姨娘叫住了牧将军。她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面色难看,显然是没了刚才帮老爷又是拍背、又是捶的心情了。

  “和王家的婚事怎么定,我还得让你见一个人。”

  宋姨娘对着翠柳招了招手。分把钟后,一个身材滚圆的婆子,跟在翠柳身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这个婆子五十岁左右,穿着牧府下人衣服,面带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终于来了,清浅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之前宋姨娘就是用这个婆子,把自己逼进王家的。

  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

  “这是我屋里的房妈妈,从前一直跟着我,老爷应当有些印象。”

  宋姨娘的眼神,像一把刀,扫过清浅,恨不得在她脸上划几刀。

  “前些日子房妈妈父亲重病,就在我这儿告了假,因父亲好些,昨日才得回。”

  清浅没有理睬坐在雕花红木椅上的宋姨娘,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站在自己身旁,一副正义凛然的婆子。

  “老爷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怎么说我们牧家的吗?”

  宋姨娘叹了口气,一脸痛心的对婆子说:“房妈妈,把你昨天说与我的,都如实禀告给老爷。”

  又一场戏就要开始了。

  牧将军本是练兵打仗之人,对这些婆婆妈妈的流言蜚语,毫不在意,但看看二房阴沉着脸,想到毕竟还要二房管家,如果今天不留下来,也就碍了二房的面子,以后二房也不好做事。

  于是又坐了回来,拿起青瓷茶杯,喝了口刚续上的春茶。

  “禀告老爷,我前几日回乡照顾老父亲,因为家有个大表姐在知县大人家夫人内宅做事,她听家里的夫人说,王家二公子根本就看不上我们家三姑娘,可我们牧家姑娘还以死相逼……”

  说着婆子咚的跪了下去,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大声地说到:

  “那知县夫人说,真真是把牧家其他姑娘的脸,也给丢尽了。”

  牧将军的脸色哗的变了,如果这话是知县夫人说的,那可就难办了。

  他看了看今天格外听话的清浅,又看了看跪在下面的婆子,手指烦躁的在桌子上敲了起来。

  他虽然疼爱清浅,可也绝不能让这件事,毁了家里其他姑娘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