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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浅不由得护住,自己面前的面碗。

  怎么每次吃面,都会遇到这样,让人心惊的情况啊。

  她生怕像上一次一样,被白美鸢把这面碗推到地上,把这御书房弄得一团乱。

  想来依新皇廷宣现在的脾气,定是不喜看到这样的场景。

  听闻新皇廷宣所言,郑皇后心口涌上怒气,她不由得咳嗽起来。

  咳嗽了许久,她才稳了稳情绪,说道:“我来是有事一定要说的,让皇后暂且回避一下吧。”

  清浅起身刚要离开,不想被新皇廷宣,一把拉住手臂、

  就见他眼中带着寒意。对郑太后说道:“不用走。如今清浅已为我的皇后,夫妇本该同心,有什么事我也断不会瞒她。”

  可郑太后却丝毫不肯示弱,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除你我二人,绝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皇后必须回避。”

  “回不回避,只有我说的算。”新皇廷宣望向郑太皇后,眼中露出一丝的残忍,“既然母后身子不适,我就派人送您回宫了。”

  郑太后见新皇廷宣,始终不肯让清浅离去,心中一片黯然。

  如今继承皇位的廷宣,是在用这种方式宣告着,和自己的势不两立。

  郑太后的脸上有几许沧桑,宛若那秋日里,最后盛开的花朵,虽残存些美艳,却多了几分暮气。

  “我知道,先皇是被你刺杀的。”郑太后幽幽的开口,一双眸子凛冽的望向新皇廷宣。

  可新皇廷宣却并没有,如愿的被郑太后所言激怒。

  他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郑太后。

  仿佛一场无声的对弈,他在不动声色的,等着郑太后的底牌。

  果然郑太后是知情的。

  清浅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根本不像听闻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倒更像听到一件,早就知晓的琐事。

  新皇廷宣的无动于衷,是郑太后早就想到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站在一旁的牧清浅,竟然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难道她也是知晓得?难怪廷宣不让她回避。

  “先皇给你下毒这件事,我并未知晓。想来你也是恨我的,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儿,最后想想,你也应该知道真相。”

  果然,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

  新皇廷宣不动声色的,把面前的碗拿到一旁,眼眸里中闪过一丝,不可亵渎的凛然,厉声道:

  “既然这事还有真相,他为何自己不开口对我说,我给过他机会。”

  想来最后,我也不能顾全自己的颜面。

  郑太后闭上眼眸,长叹一声,决然的说:“是因为我。”

  新皇廷宣对这件事,在心中有过万千次的猜测,可就是没有想过,这件事的源头竟是自己的母后。

  “当年先皇身为太子。当时的皇上热衷异香之术,常常会用异香族的女子,送给权臣,作为屈臣之术。他见身为太子的先皇,不受蛊惑,就下毒于我……”

  御书房本就空旷,此时正皇后话音悠悠响起,更是四下无声,只有回音。

  “而你并不是先皇和我的孩子,而是先皇的弟弟。”高贵也好,大气磅礴也好,都在瞬间从郑太后的脸上消失。她周身留下的,只有一个女人心底最深的痛苦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