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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学期,最让老师头疼的就是艺术节了,但不包括艺术班的老师们。

    他们可以大胆排练,不去在意文理科的同学的目光,整个校园都是他们的身影。

    在这种一流的好高中,许多老师学生都会有一个通病——看不上艺术班的学生。

    许多人认为,可以考上一高的人,应该是学习极好的,而不是搞艺术,跳舞唱歌的。

    江杏不这么认为,她喜欢艺术节,喜欢放松的感觉。

    坐在观众席上看一个个演出的小团队,听着舒心的音乐,鼓点相劲、响彻剧场的音乐,全身心也一起放松下来。

    曹言之帮江杏打了杯水回来,听大家讨论艺术节的事情,顺口去问她:“你要参加吗?”

    “别了,我喜欢看演出,但我不想去表演。”江杏果断拒绝。

    艺术班每一个班都需要出一个节目,普通班只需要推出几个就可以了,节目都是自拟。

    有了这个规定,江杏舒坦多了。

    曹言之:“我记得你之前还挺喜欢演出的。”

    江杏灌了一口水,皱着眉头朝他摆手,面容苦涩:“别提了,之前演出是必须要出节目,我没办法,老师请的那些化妆师,化妆品太伤脸了,还必须化浓妆。”

    曹言之不懂化妆:“我记得老师之前说你挺白的,还玩笑说你浪费她的粉。”

    回忆起老师的原话,江杏“噗”地笑出声:“是啊,但是化妆师不这么觉得,而且化妆必须要上底妆的。”

    忽地想起来什么,她抓住一边昏昏欲睡的何娇,开始吐槽:“你知道吗,当时那个化妆师有多恐怖吗!老娘这么白,她粉底液挤三泵还不够,使劲往我脸上糊。”

    何娇敷衍着点头,摁下江杏的手:“好好,那个化妆师恐怖,你让我睡会儿啊,在梦里我替你骂她。”

    江杏:“……”

    懒得继续和她废话,江杏侧过身子又喝了口水,没了她的叫声,四周都安静下来,只剩衣物摩擦的声音。

    曹言之顺势坐在她后面的空位上:“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到饭点了想吃什么跟着我,带我的饭卡。”

    江杏打量了它一番,有些惊喜:“曹老板大气啊,有钱没处花?”

    “你能吃多少啊,”曹言之补充道,“而且——给你花钱我乐意得很。”

    江杏:“行,那我今天就狠狠诓你一笔。”

    体育课了,何娇才清醒过来。

    她推搡着苏徐康,让他去打篮球,调侃:“你看你浑身这肥膘,都赶得上油腻男了,赶紧去打打篮球锻炼一下吧。”

    苏徐康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水递给何娇让她帮忙拿着,撩了下自己的刘海,歪嘴笑着看何娇:“你说实话,是不是想看哥打篮球了?”

    “……”何娇一副不理解他的表情:“你有病吗,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的?”

    说着,还把水往他怀里扔,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物品。

    苏徐康没和她继续吵闹,而是用指关节戳了戳她的手臂,下巴指指球杆旁的两人:“你看。”

    顺着看去,那边是江杏和曹言之,他们正靠在那里聊天,边聊,曹言之还把自己手里未拆封的水塞给江杏,通过嘴型大概可以看出来,他说的是:“一会儿给我送水。”

    江杏动作一顿,可以听得清她的声音:“你把水给我,我喝完给你剩两口。”

    曹言之:“……”

    苏徐康两只手交替着扔着手里的水瓶,像是肌肉记忆,他都没有注意。准确来说,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两人身上:“你说,这个新生是不是喜欢江杏啊?”

    何娇:“你才看出来吗,他还喜欢打直球,把江杏搞得都没脾气。”

    两个人又看了好一会儿,苏徐康才撇着嘴骂道:“也就是文哥不在这,要是在这,还轮得到他?”

    风将何娇的发尾吹到脸庞,她甩不开,只好把手从温暖的口袋里拿出来扒开头发,仍然和苏徐康聊天:“别忘了,人家两个是好几年的朋友了。”

    “好几年怎么了,要成早就成了。”苏徐康不屑,兴许是和文寻燃的关系太好,他的话语中没有一点公平可言,心里的一杆秤全偏向了文寻燃。

    何娇抱臂,灼热的视线还在他们身上徘徊,冷哼:“真是得劝一下文寻燃,脾气别那么臭,万一哪天江杏不理他了,他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苏徐康:“别乌鸦嘴,反正我能看出来江杏更喜欢文哥。”

    仿佛听到了一句废话,何娇用膝盖把他顶开:“说点有用的好吗,这谁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文寻燃透过窗户,看到了二班在上体育课,同样也看到了说笑的两人,脸色沉了沉,拉上了窗帘。

    脑海里全是挥散不去的——江杏的笑容。

    和曹言之在一起那么开心吗,比和他在一起要开心得多?

    突然想逃离窗边这个位置,尽管他再喜欢趁上课时偷瞄外面,欣赏风景,和在篮球场上、足球草坪上挥洒汗水的同学。

    -

    曹言之早早地把饭卡带在身上,一下课就拉着江杏直奔饭堂。

    江杏气喘吁吁地跟着他,步伐和呼吸相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