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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戏台子

    一眼识破渣男鬼话

    薛贤看见从屏风后转出来的佟容,吓得面色惨败。

    “拜见皇后娘娘!”

    佟容走到窗台边,捏起那盒胭脂看了看,微微一笑,道:“这盒子胭脂是香奥轩当季最便宜的一款,只有一种颜色,盒子也只是木质,没有贴玳瑁片,大概也就一贯钱。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殿前司最低等的逻卒,每月例钱也有十五两,怎么就花了你一大半的月钱了?可是有人克扣你俸例?”

    薛贤吓得两股战战,忙跪下道:“并,并未……卑职记错了,记错了……”

    “哦,记错了。”佟容把那胭脂盒子一掌拍在窗台上,肃声喝问,“那你又为何用它勾搭宫妃,口出狂言呢!?”

    渣男的核心本质就是利己自私,在这危急关头,这种性格便全数暴露了出来。

    薛贤立刻大声辩白:“是胡婕妤勾引于卑职,卑职是被逼无奈!!”

    他面色惊慌,眼珠子乱转,飞速想着各种脱罪的借口:“有一天卑职正在当值,胡婕妤她,她突然从这窗里扔了一件肚兜,甩在卑职怀里,卑职这才上了她的当!!”

    胡楠楠听到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要不是有皇后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这厮的嘴。

    “娘娘!我没有!!婢妾真的没有!!分明是这狗贼一直曲意讨好,且,且婢妾从来没做过超出本分的出格事!最多就是差人送些糕饼、金馃子,传个口信罢了!!”

    “是你差人与我传口信!”薛贤立刻逮住了她话里的空当,“就是你蓄意勾引!我不慎为你所害!!这才在今日做出这般不理智的事情!”

    胡楠楠隔着窗和他撕得双目赤红,流着眼泪跪在窗前,嘴上辩驳解释,心里更是悔恨得恨不得一个巴掌抽醒当初犯糊涂的自己。

    真是眼瞎!竟没看清狗贼真面目!!

    可惜,对方是勾栏里练出来的伶牙俐齿,她怎么可能辩得过,不出一会儿便落了下风,哭着不停地给佟容磕头:“皇后娘娘,婢妾冤枉啊,婢妾真的没有做过那等下作事!!”

    薛贤见佟容一直沉默不言,而自己言语间已然占据了上风,以为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心里一喜。

    男女之事,女子最易吃亏解释不清楚,只要自己咬死了是胡婕妤蓄意勾引,想来皇后也不会重刑处置自己。

    “薛贤!!”

    薛贤心房一颤,连忙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你勾引宫妃,秽乱宫廷,欺骗本宫,着脊杖十五,罢黜职位,流放千里永不可回京!”

    薛贤大惊失色,不禁脱口道:“娘娘如何偏袒于她,分明是她勾引我啊!”

    佟容冷冷道:“你说当值时,胡婕妤从这扇窗扔肚兜给你。殿前司的规矩,凡在后宫妃嫔处当值,不可以近殿宇三丈之内。扔一方轻飘飘的肚兜,要怎么样才能扔到三丈开外的你的怀里!?还敢狡辩!!”

    一番逻辑缜密的致命反转一锤定音,敲得薛贤再难开口辩驳。

    “我!我……”

    薛贤顿时知道自己再难翻盘,终于瘫软在地,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宦人拖了下去。

    胡楠楠看着拖着薛贤的一行人走远,心里涌动着报仇的喜悦,却也知道接下来发落的就是自己,紧张地捏着袍角。

    “胡婕妤,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皇后淡淡的声音响起。

    胡楠楠立刻老老实实地细数自己的罪过:“身为宫嫔,婢妾私通宿卫,私相授受,还请娘娘降罪责罚!”

    佟容摇摇头,道:“本宫承诺过你们,可以放你们自由婚姻,不会言而无信。这一桩,在本宫和陛下这里不算罪过。”

    这个不算,那还有什么算?

    胡楠楠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来其他,只得嗫嚅道:“还请娘娘赐教。”

    “你识人不清,刚刚结交就赠予钱财,知道是对方的过失还想着大事化小,是为懦弱、短浅!”

    佟容振声道:“你本来可以来求本宫给他降罪,实在不行也能威逼他归还钱财。可你都没做,只管自己吃亏伤心,恶人却快活地逍遥法外!”

    “你给本宫记着!恶贼不会因为你放他一马就感恩戴德!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吃到甜头后越发欺负良善,愈发为所欲为!”

    “你放过他,在你之后就会有更多的女儿、小郎被他欺骗、玩弄!!”

    “你忍心吗!?你甘愿吗!?”

    胡楠楠死死攥着裙角,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敲在她的心间,让她豁然开朗的同时又无比自懊。

    原来……我竟然这样蠢!!

    我是主,那狗贼是仆,怎么我竟然,竟然连反抗惩戒也不敢呢!?

    她眼泪不停地掉,拼命哭着摇头:“婢妾错了!是婢妾的错!!呜呜呜!”

    佟容叹了口气,让吓得动也不敢动的宫女扶起胡楠楠。

    “我说的话你记在心里,好好想想吧!!”

    ……

    当天夜里,佟容和柴山抱在一起说闲话,聊起了胡婕妤和那黄衣卒子的事。

    柴山大手摩挲着佟容的肚子,感叹道:“我家容哥哥真是雷厉风行处事得当,威风极了!”

    他笑着亲了亲佟容的耳垂:“在哪里都威风!!”

    佟容轻轻拍了他一下,累了,不想再来一次了。

    柴山只得亲了亲他的脸颊,老老实实地睡在佟容的下方,当床垫乖乖躺着。

    “殿前司的管理有问题,才会出现薛贤这样的漏洞。这个我不好插手,你记得找时间好好整顿一下!”

    柴山点点头:“行!我记着了!”

    聊了一会儿天,佟容的睡意涌上来,眼睛眨了两下,便合上躺在柴山的怀中睡了过去。

    柴山小心翼翼地腾出手,将怀中人慢慢放在了床榻上,熟门熟路地摸起他孕期里水肿的两只脚,拿捏着穴道按摩起来。

    ……

    鉴于孕夫大人最近确实过分无聊,柴山为了避免他又开始捡起宫务操心,开始变着法子逗他去做其他事情。

    “你今天又搞什么花样?”佟容跟在柴山身后,面上不显,心里却还是暗暗期待着。

    柴山笑着蒙住他的眼睛:“叫亲亲好夫君!”

    佟容立刻手指一旋,拧起他手背上的肉。

    “嘶——”

    柴山吃痛,贴着他的后脖颈,正要报复地去做怪。